杜佑樘心中虽有疑惑,还是笑道:“杨大哥,您太客气了,有话直说。”
自从杜佑樘见过他父亲之后,不知是他父亲有叮嘱,还是他对杨林的戒心已经去除,每次杨林来找他,都是杨大哥挂在嘴边,起初杨林还有些不太适应,但渐渐地也接受了这称呼。
杨林见状,便继续问道:“你可认识金恩泽?”
此时,杨林还不知道杜佑樘与金恩泽关系如何,只能先试探性咨询两人的关系,再由浅及深。
“认识!”
杨林继续追问:“那你和他关系如何呢?”
杜佑樘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无奈的语气:“只能说一般吧,他的父亲可是西州的开国公,手握重兵,掌控着西州近千里之遥,他自然心高气傲。”
“对于我们这种从京城来的世家子弟,他往往不太看得上。再者,我父亲虽为礼部尚书,官阶虽高,但实则并无太多实权,对于地方的影响力也有限。因此,与他们之间并无太多交集,只能说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杨林听完杜佑樘的解释,内心也暗自认同,觉得他的描述还是十分中肯。
他又接着问道:“关于镇西关的情况,可否告知一些呢?”
杜佑樘虽然对杨林突然对镇西关产生的好奇有些疑惑,但他沉思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杨大哥,我建议您还是先观望一阵,待局势明朗后再说。现在多说也无益。”
“无益?”
杜佑樘沉默良久,最终解释道:“我爹说过,若想为您报功,必然需将公主之事闹大。因此,若有重赏,必定有人重罚!”
杨林明白杜佑樘的深意,他心中也早有预感,杜范如若想为自己和他儿子请功,必定会全力在此事上做文章。但对方具体如何行事,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他故意表现出好奇,反问道:“你不是说你爹影响力有限吗?”
杜佑樘点了点头,解释道:“我爹一人自然能力有限,但还有一人也会参与其中!”
“何人?”
“工部尚书张维跃,他的儿子张思远,也是我的好友,在此次护送公主的行动中也牺牲了!”说到此处,杜佑樘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
杨林听到张思远名字,才想起杜佑樘与他父亲初见之时,似乎对方曾提起过这个名字,自己当时还纳闷,以为这思远是杜佑樘的心腹手下。
杜佑樘很快调整了情绪,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后补充道:“朝廷之中,本就利益交织,各方势力相互牵制。同时,朝廷与地方之间关系微妙,本身也有着矛盾。所以我爹说,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经过杜佑樘的详细解释,杨林逐渐意识到,要想自己的军火事业有所发展,还必须深入了解朝廷的局势,要是踩错了步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自此以后,他开始有意地与杜佑樘探讨起京城中的种种事务。
不过杨林心中明白,镇西关的地动山摇,恐怕也得在至少一个月之后才会有效果,趁此间隙,他还是决定先回一趟杨家庄。
又过了一日。
杨林和小红早早起床,二人简单整理好行装,便匆匆朝着东门马厩方向行去。
由于二人需要赶路,所以时间尚早。此时的街道上还十分宁静,鲜有行人走动。
不久,杨林和小红便望见,不远处有六个人影正缓缓向他们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