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人越多越好。”

陆乘来之前就了解过牛棚的事情，知道这里住了5个人。只是对他们擅长什么不太了解而已。

其他人还没下工回来，已经下定决心要帮陆乘的许清远开始让他讲述具体难点。

“是这样的……我每次打开录音机，里面有个电磁片只要我稍微动一下，它就有可能失灵……”

陆乘维修过很多台录音机，此刻讲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那个电磁片是长这样吗？”只是听了一耳朵而已，许清远拿起边上的笔就在本上画出了电磁片的样子和上面的电极分布。

陆乘看得眼睛都亮了：“没错，就是这样！”

“好，那我知道了。”许清远也松了口气。

他这几年消息闭塞，就怕科技发展太快，他的知识已经过于陈旧。既然陆乘现在说的技术和他以前知道的一致，那就好办了。

很快，许清远就画出了图纸，每一个图片都纤毫毕现，分解图详细得可以直接拿去生产。

“我再给你说说生产这些零件需要的机器型号和生产线……”

许清远希望自己能帮上陆乘，也希望这些技术不要被自己带入地下，更希望能用这些“他以前的学生们看不上的知识”给他现在的同伴们改善一下生活。

反正他自己年纪已经很大了，如果真的被查到来源，他能承受后果。

陆乘并不知道许清远内心的真实想法，只认真地听着、努力地记着。

他们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牛棚里剩下三个人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

许清远把陆乘介绍给他们，得知陆乘可以把老齐送到镇上去看病，所有人都很感激。

“我们三个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凑到三块钱，乘小子你拿着。”

他们中年纪最大的老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把里面的钱拿出来递给陆乘。

陆乘赶忙拒绝：“不用，我有钱。”

“拿着吧！”老吴很执拗，“你不拿钱，我们几个都不好意思让你带老齐走。”

他们几个人年纪都太大了，跟着去镇上就是拖累。况且，他们身份敏感，陆乘能托关系把生病的老齐带走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牛棚的。

知道自己拗不过面前的五位老人，陆乘只好收下，打定主意等会儿把这钱拿去买些必需品。

牛棚的生活条件真的太艰苦了，这里什么都缺。

没过多久，陆乘找的拖拉机就到了。

几个人合力把齐思骏抬上去，拖拉机到了镇上卫生所。

陆乘忙前忙后地办各种手续。

这一切齐思骏都看在眼里。

陆乘把一切安排好，这才拿着许清远给的厚厚一沓图纸回了家。

——

“娇娇，一起走？”陆乘回到下河村，先去食品厂看了一眼，发现叶娇还在忙。

叶娇回头看他，笑了起来：“学超，你按照我刚才说的方法做就行。”

刘学超认真地记录着，闻言用力点头：“好的，师傅。”

叶娇脱下身上的围裙，走向等待她的陆乘，两人并肩回家。

“还顺利吗？”叶娇的声音低柔。

“一切顺利，我拿到图纸了。”陆乘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