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棠惬意地闭上眼睛快要入睡时，敦多布多尔济凑到她耳边，低声问:</P>

“公主，今日用不用…用不用臣帮您涂药？”</P>

林棠感受到耳边的热意，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后，坐直了身子，缓声回:</P>

“不用，去倒水。”</P>

敦多布多尔济眼底快速闪过失落后，忙披上外衣下榻倒水。</P>

林棠伸手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后，把空杯子递给敦多布多尔济。</P>

敦多布多尔济转身又给林棠倒了杯茶。</P>

林棠愣了下，道:</P>

“额附，辛苦你了，你也喝吧。”</P>

辛苦他了？</P>

他还能更辛苦的。</P>

敦多布多尔济有意无意地看向林棠。</P>

林棠对上敦多布多尔济的视线，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P>

“辛苦额附帮我倒水。”</P>

她不自在地轻咳两声，耳朵悄悄染上红色。</P>

敦多布多尔济笑出了声。</P>

他抬手止住唇边的笑意，就着林棠喝水的位置，学着她的样子，把水一饮而尽后，道:</P>

“都是臣该做的。”</P>

无论倒水，还是……</P>

都是他该做的。</P>

林棠佯装镇定地睨了他两眼，起身沐浴更衣。</P>

敦多布多尔济犹豫了下，到底没好意思跟着林棠进去。</P>

等林棠更完衣，敦多布多尔济进去快速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P>

早膳时。</P>

林棠瞧了眼坐在她身旁的额附，扭头问他:“额附，我要的人你什么时候给我送来啊？”</P>

“今日便到了。”</P>

敦多布多尔济给林棠盛了碗鸡汤，道:</P>

“前夜，我从土兀剌河过来时，已经跟欧沃说，让他昨日天亮时，把人送来。</P>

他们人多虽走的慢，但我猜测最迟今晚人便到了。”</P>

“好，谢谢额附。”</P>

林棠很给面子地端起额附给她盛的汤，喝了两口。</P>

“公主的事便是臣的事，不必言谢。”</P>

敦多布多尔济抬手拂了拂林棠额间的碎发。</P>

林棠眨了下眼睛，没避开他的动作。</P>

用完早膳后。</P>

林棠带敦多布多尔济去看了眼戴季。</P>

她没跟敦多布多尔济说戴季的阿玛是流放宁古塔的人，也没跟他说留着戴季有什么用。</P>

林棠只柔声对敦多布多尔济道:</P>

“额附，我打算明日让戴季去土兀剌河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希望你能看着他。”</P>

敦多布多尔济闻言，蹙了蹙眉。</P>

他不是不想帮公主办事。</P>

只是他昨夜才见到公主，明日便又要走了嘛？</P>

他委屈地看向林棠，咬了咬嘴唇，道:</P>

“公主，臣舍不得您。”</P>

林棠抬起手，安抚地摸了摸敦多布多尔济的头，道:</P>

“额附，他做的事很重要，交给别人，我不放心。”</P>

最重要的是，交给别人她没法直接让戴季接触到痘牛，也没法给戴季个安静的环境，实验种牛痘的事。</P>

敦多布多尔济低了低头，听见公主信任他时，心里又悄悄生出几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