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谢千欢有点懊恼。
她不该睡那么久的,否则,她就可以趁机将六皇子的罪行告诉别人,让他们去查。
老头道:“是你的父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得出来,他们对你感情很深啊!”
“爹,哥哥……我又让他们担心了。”
谢千欢轻叹一声。
除此之外,她也微微有些失望。
萧夜澜到底是没来看她。
不知他是否也相信了二皇子的话,认为是她毒害了太子夫妇。
他也巴不得她赶紧给太子偿命么?
“你睡着的时候,我把你那份饭给吃了,你应该不介意吧?”老头问道。
“没事,如果我真的注定要在这里一尸两命,那还不如让别人吃饱点,为来世积点阴德。”谢千欢心灰意冷。
她从衣袖里摸出另外的药瓶,道:“老人家,这瓶药送给你。”
“哦?”
“这是解毒丸,我大概用不上了,你以后若是再被老鼠咬伤,可以服用一颗,外敷一颗,免得感染病菌。”
她的手无力抬起,悬在半空。
老头慢悠悠走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药瓶,连句谢谢也没有,还揶揄道:“你果然心善,但别忘了我说的,身为皇室中人,越是心善下场越凄惨。”
“不能因为别人都坏得理所当然,就把它当成正确的。”
谢千欢淡淡道。
老头的脚步顿了一下,微微转过头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81说
从狱卒来送饭的频率来看,大抵是又过了一天。
没有大夫,也没有人再来探望过她。
谢千欢发烧越来越严重,她已经没法起身了,只能晕晕乎乎躺在稻草堆里,偶尔老头会好心喂她几口饭,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她的头部和四肢均是酸痛不已,腹痛也时不时的发作,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要飘起来,悬浮在半空中,没法着地。
腹中的小生命或许仍在顽强挣扎。
而她,已是风中残烛。
不知过了多久,谢千欢忽然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沉稳脚步声,她怔怔的睁开眼。
那张冷峻的容颜映入她的瞳中,刹那间,她竟无法分辨是做梦还是现实。
“萧夜澜?”
她嗓音嘶哑,发出蝶翼扇动般近乎听不见的声音。
男人紧锁眉心,伸手拨开她的刘海,低声道:“本王尽力了。”
听见这句话,谢千欢心里悲伤和欣慰同时袭来。
悲伤是因为这句话等于宣判了她的末路,欣慰是因为他至少还是相信她的,这几天没有来看她,是在帮她奔走。
萧夜澜凝视着黑暗中那张清丽的轮廓,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却又无法开口,只能这么静静看着她。
“你在狱中过得可好?”
这个问题刚问出口,他又觉得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