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萧夜澜说的这些话被沈容听见,而且被他听懂了,那可真就太丢人了。
谢千欢绝对会尴尬到当场找地缝钻进去。
万幸的是,沈容好像有点心事的样子,微低着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和萧夜澜的对话上。
“到了。”
终于,沈容开口结束了三人间挥之不去的诡异氛围。
他带着谢千欢和萧夜澜走出密道,来到另一口井的井底,这里的空间没有狐仙井的底部大,但跟狭窄的密道比起来,也算豁然开朗。
“要从这里上去吗?”
谢千欢抬起头,不禁犯了愁。
上面没有加盖,对沈容和萧夜澜来说,上去应该是轻轻松松,可她学会的武功只有一手飞针术,还是只学到沈容皮毛的,完全没有轻功的底子。
她总不能慢慢爬上去。
这个高度,万一手滑摔下来,会死的。
沈容看向她,笑眯眯道:“不用怕,为师可以背你。”
“那敢情好……”
谢千欢刚想答应,忽然注意到身边的萧夜澜,便悄悄瞥了他一眼。
奇怪的是,这次萧夜澜竟没有发怒,也没有反驳阻拦,而是定定的凝视着井底一角。
“这地方。”他喃喃道,“我小时候来过。”
谢千欢睁大桃花眸,“你到过这口井的井底?”
萧夜澜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在淑嫔住的缙顺宫附近。”
“没错,你猜对了。”沈容抱臂,“的确是缙顺宫附近花园里的一口枯井。”
萧夜澜陷入了沉默。
丢在井底那把眼熟的弓,一下勾起了深埋在他心底的往事。
谢千欢忍不住问道:“你小时候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七岁那年,父皇给众多皇子举办了一场弓箭比赛,我的箭术碾压了他们,萧崇不服气,就指使萧化尘把我爱用的弓偷走,丢进了这口井,我找了许久才听一个宫女无意间提起。”
萧夜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神情很平静,仿佛在述说别人的童年。
但,谢千欢却能明白,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心爱的东西被人偷走丢掉,会遭受多大的打击。
小萧夜澜为了找回那把弓,甚至冒着危险亲自下到井底,足以看出那把弓对他有多重要。
“竟然对自己的弟弟做出这种事,萧崇真不是东西。”
谢千欢难得替萧夜澜打抱不平一回。
萧夜澜淡淡道:“我和他并非同胞兄弟,再者,萧崇本来就是这种人。”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把弓带走?”
谢千欢也注意到了孤零零放在角落里的弓,走过去捡起它。
萧夜澜给出的答案很简单,“我下来的时候受了伤,后来在井底呆了三天三夜,又渴又饿,被救上去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受了这么大的苦,最后还没能把爱弓带回去。
谢千欢看着他,心生怜惜。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