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杨彬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对凡妮莎和她背后的巫妖们亮起三根手指。

“我提三个要求，你们必须配合，我高兴了你们所有人都能活，我不高兴，莱茵城就是你们的下场。”

“我是您的俘虏，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三个要求和一百个要求对我们来说都一样，我们会全力配合。”

凡妮莎用冷漠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的语气表示绝对服从。

其实从灭世大舰撕裂时空晶壁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已经输了，负隅顽抗的结局是光荣牺牲，投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概率不大，从莱茵城的遭遇大概可以判断杨彬是个极端凶残的种族主义者。

再小的机会也要去赌一赌，传承数万年的洛耶斯家族总不能灭亡在她手上。

“第一，战斗单位放下武器，城市解除戒严无条件投降，所有精灵由我进行关押。第二，将郁金香城与凛冬城两座法师塔的最高控制权转让给我。第三是专门针对你们十一名巫妖的，我要你们立刻把等级压低到107级，不要跟我耍滑头，至高法庭赋予你们压低等级的能力，我知道。”

杨彬提出的三个要求都奔着解除敌军的武装力量，让他们自拔爪牙，如果他们全盘照做将再无威胁，杨彬愿意放他们一马，毕竟杨彬打算接收艾雅王国的完整魔法文明，掌握高精尖知识的俘虏自是多多益善。

提完了要求，杨彬目光灼灼逼视在场巫妖给他们施加压力，只要他们把等级阉割到和杨彬等同，他们就再也逃不出杨彬的掌控，无尽生命都要受到杨彬辖制。

活了几千上万年的巫妖个顶个都是人精，他们都亲眼见过死神仪容的无上伟力，压低等级就等于成为奴隶，大家都不愿意。

谈判似乎陷入了僵局，杨彬的眼神越来越危险，空气中的气压不断变低......

终于，在凡妮莎刀子一样的眼神不断催促下，来自洛耶斯家族、绰号灰夫人的格蕾·洛耶斯迈出了第一步，不断压缩等级直至和杨彬等同。

等级和杨彬越接近灰夫人就越能感受到那种身不由己的无力感，而等到双方等级完全一致，一切惊慌恐惧都消失了，灰夫人内心一片安宁，对杨彬生出了朦胧的亲切感。

“这群贱骨头，为何不弃暗投明？找死！”

这一刻灰夫人完全对上了杨彬的频率，对迟迟不肯降低等级的巫妖十分不满，随时准备发动禁咒攻击前队友。

实力最强资历最老的灰夫人起到带头作用，洛耶斯家族的另外五名巫妖放弃挣扎，将等级压低至107级，成为杨彬部下。

少数服从多数，剩下五名郁金香家族巫妖投降，所有巫妖向杨彬下跪，和杨彬统一阵线，血肉填充的僵硬面孔冷硬注视着茫然无措的艾雅精灵们，只要杨彬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挥起屠刀，这一刻巫妖们已不再是艾雅王国的底牌，而是天灾军团的一员。

如果说之前两大军团联军还有一战之力，现在是真的没了，巫妖阶层反叛，凡妮莎的命在杨彬手上握着呢，剩下一群小鱼小虾翻不起浪花。

艾雅精灵没得选，不降也得降！

仅存的四艘魔法飞艇落地，飞艇内机组人员排成队列，和放下武器的两大军团精锐战士一同传送至暗沉沉雾蒙蒙的不死国当囚徒。

体内存在空间稳定装置，无法被强制转移的军团将军阶层则承担起‘宣传干事’的职务，回到郁金香城劝说守城的蜂鸟军团投降。

凛冬城就不用那么费力了，雪豹军团跟随加兰·洛耶斯追随休伊特遭遇团灭，冰齿军团全军覆没于莱茵城之战中，仅剩的北极熊军团在凡妮莎的带领下全员投降。

收拾了战场，杨彬命令巫妖们监视蜂鸟军团，一旦有反抗的迹象立刻扑杀，留下影子主持大局，杨彬本尊则随凡妮莎前往凛冬城，以最快速度接收凛冬城法师塔，防备南方四城来援。

灭世大舰上，凡妮莎脚踩着血肉军团，摸摸船舷船帆，脸上露出迷醉之色：“好冰冷好可怕的魔法造物，如果有一天星球崩坏末日来临，它能带着我们去往艾雅王国找不到的新世界吗？”

杨彬听出了凡妮莎的弦外之意：“你不看好地球的未来也不看好我的未来，感情你是因为灭世大舰才选择投降的？”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凡妮莎凝视着杨彬的背影。

“说出这句话就已经表明了你的观点，从你的选择能看出来你这个人性格偏向保守，总是习惯找好退路。我跟你不一样，我从来没输过，所以我只会向前不会后退。”

杨彬瘾上来了想装一波，事实上杨彬想过退路，如果真的局势糜烂到一定程度无力回天，杨彬再不舍也只能放弃母星，但他绝对不会和魔物同流合污卖母星求荣，杨彬是立过大誓的。

“没办法，女人持家总会精打细算。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的性格一点都不保守，我喜欢赌，豪掷一切去搏荣华富贵，所以我来到了地球。先派遣加兰去追随休伊特，又派出我两个可怜的侄女帮扶凯文...我在你身上输了两场，我不想再输第三场，这是我投降的原因，你满意吗？”

“还行。”杨彬的回答一如既往。

“有没有兴趣和我赌一场？”凡妮莎突然来了兴致，巧笑嫣然。

“你所有的东西都输给我了，拿什么跟我赌？”

“我的人归你但我的心不属于你，如果我赌输了这一场，从今以后就死心塌地跟着你，以伟大的契约之神索图温的名义发誓。我们就赌天亮之前，会不会有南方四城的军团来支援凛冬城！”

杨彬挑了一下眉毛，没说话。

凡妮莎对艾雅王国还有感情，傍晚开战前她曾发出求援信号，她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人会来支援凛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