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后,纪执慢慢掀开眼皮,眸底深邃发冷。
“是是是!”见到点希望跟没饿了许久的人见了荤腥,管他好的坏的往上啃就是。
“我现在就把他带走!”
“成啊——”声调陡然增高,情绪夹杂不悦,冷峻的目光直直落在沈召远身上。手里的酒瓶蠢蠢欲动。
“不不不…”态度转变的让沈召远反应不过来,刚直起的双腿倏地又跪下,发出重重地一阵铛铛声。脸色惨白难看,胸腔发紧到窒息。“他走不走不是我说了算的。”
“纪总让他走他才能走。”
“纪总我求求你,他色欲熏心……”停停顿顿的话瞬时找到矛头,“他不知天高地厚就敢觐瑜您的人。”
“杨远清他常利用自己的身份祸害一众演员,死不足惜。”
“求求你纪总,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被他两句话左右,未经您允许擅自带他过来。”
“求求您了……我知道错了。”
四十多岁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完全不顾自尊心三个字。生命未受到伤害前所有的威胁皆无关紧要,常说金钱不能买来一切又时时刻刻离不开金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屁没法谈。
绝对金钱利益面前,家人都要为之让步。
而在自己真真切切受到生命威胁时,就算豁出一切也要活命,金钱利益家人尊严都要为之让路。
成年人的世界谈理想成了浮云这种见得到摸不着的东西,大家都在谈现实。
“我愿意考虑星海兼并恒远的提议,我愿意。”沈召远尽可能的去找到突破点,地上的杨远清呼吸渐弱,痛吟逐渐消失殆尽。无尽头的恐惧在将自己吞噬。
“不!”他神经兮兮的,“我愿意将恒远拱手让给星海。”
场上的人没多惊讶,有的习以为常见惯了这种场面。
酒瓶扣着桌面的声音规律有序,偌大的包间内静地只剩下沈召远惶恐不安的求饶声。
有人咽了咽唾液,姿势保持的僵硬。
不明情绪的视线锋利如刀刃,一刀刀刮开沈召远的肉。他头都快磕破,不近人情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地动容。
半晌。
地上的人脸色苍白得厉害,大量失血引发休克,呼吸短促微弱。
他迟迟不开口,江岑川慌张了会:“纪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