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心里小雀跃，脸上笑意难掩：“顾小姐，你导师被骗了几个亿后沿街乞讨啊？”

“你……”顾曦扫了眼陈叙，嘴角抽抽。你跟谁学的看热闹？怎么比颜稚还要八卦？

没往下理他，女孩恹恹收回目光。经过昨晚顾曦对纪经梧没什么好感，纪执发烧到四十度，今早才醒来，他也不过来看。刚知道他是苏利奇的棋友后，好感直降最低点。

下棋旅游吃饭睡觉样样都行，就是不知道关心自己外孙是吧。

吐出一口浊气，顾曦绕开陈叙径自进了卧室。

一碗粥被他喝个精光，顾曦坐下边给他剥鸡蛋边狐疑：“按理来说，你外公跟我导师是棋友，那我们应该以前见过面啊。”

“对……”纪执眼皮跳了跳，以为她是记起点什么。

首音节刚出来，陈叙兴致冲冲将两人对话拦截，无视掉纪执逐渐晦暗的目光。

“呀，顾小姐。”陈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那你刚刚讲的五个人旅游最后沿街乞讨，那五个人包括我们老爷子不？”

顾曦：“……”他比颜稚还要恐怖点，深入学习到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髓。

停了几秒，顾曦把剥好的鸡蛋递给纪执，斜眼瞧去：“我是听养老院那群人说的，你好好想想你家老先生之前有没有出去一段时间，如果有那就有他。”

“我想想昂……”事实证明陈叙是真的在认真想，吃瓜永远站在第一排。

“我不告诉你。”被陈叙那么一打断，纪执没了给她提示的想法。他不信，顾曦肯定能想起来。让她自己去想！“你自己好好想想，总不能让我一直卑微吧。”

“你也得为我做点什么事吧。”

“就当给我的生日礼物。”

说到生日礼物，纪执目光幽幽，心情更不好了。

想早点把这茬翻过去，纪执拿着果盘过来应付：“吃水果，补充维生素。”

再给他量了次体温，温度仍处于正常状态。她一夜没睡，今早又给纪执换了次药，看了看后背伤口情况，确认没有渗血后，顾曦调了下室内温度。

“我先出去看看。”

“你还没跟我讲刚刚给谁打的电话呢。”眼角下垂，声音虚渺放空。纪执抬眼过去，眸底过分清澈，干净得仿若浅潭，一眼便看到里面全部景象。这样的纪执，身上没有戾气，温顺不暴虐，黑色碎发偏乱，眼尾微红，竟然有种破碎感。

委屈可怜，很容易让人没脾气。

顾曦呆了片刻，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人前清冷矜贵商业新贵，手段雷厉风行。惹他不悦后，暴戾恣睢，做法阴狠。搁她面前又是时不时装个可怜，三种模式来回切换，没有个固定。

瞥了眼站在一边充当电灯泡的陈叙，下巴朝门口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