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怔住,声音从下面传来。
她听到游轮周围存在窸窣声,在枪声响起的那刻,寂然赫沉的环境逐渐陷入躁动。
而宴会上的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快乐当中,置若罔闻。
仿佛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一样。
茫然望向男人,陈叙身体挺直紧绷,他身处一只胳膊将顾曦护在身后,另只手从怀里取出物件:“顾小姐别怕。”
他听了纪执的命令呆在这保护顾曦,因此无论那边发生什么他也不会转移地方,何况有迟危在那。
“陈叙——”
片刻过后,顾曦开了口,嗓音飘荡压抑担心:“我们下去看看吧,你关心下面的情况。”
“巧了,我也在乎。”
游轮最下层的隔间被四周墙壁挡的严严实实,月光照不进来。明晃晃的橙色光线将不大的隔间包围,地面上到处是黑压压的影子,浓郁呛鼻的烟味酒味充满整个房间。
新鲜空气了无,像是进了黑色地带,处处是危险。
头顶吊灯摇晃,纪执眼皮抬也不抬一下。
瘦长的手指捏起桌上的打火机,拇指翻开金属盖,噌的声后冒出一缕蓝色火焰。纪执嘴里叼了根烟,他手心挡住火光,慢慢悠悠地把火光凑近烟尾。
重重吸了一口,吐出的白烟缭绕,模糊了人的轮廓。
“这个价格不行。”他慢条斯理地扫了眼对面的男人,后背向后倾斜。夹着烟的手指随意搭在一边,嘴里语言流畅。懒散自傲,甚至没把对方的威胁当成一回事。
“你们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东西我有,价格也要合适。”
“纪先生,我们有必要跟老先生聊一聊了。”对面的人凶神恶煞,肌肉块头大大。S国进入冬天后天气转变很快,昨天还是十几度今天就能降到几摄氏度。
可对方依然穿着绿色汗衫,露出来的胳膊十分具有力量感。古铜皮肤,耳朵上戴着三个黑曜石耳钉,尤其是脖颈处有条长长的疤,看起来很不好惹。
于此,纪执不为所动。
放在他身上的眼神漆黑暗沉,手指动了两下弹掉烟灰:“找他更没用。”
“你要理解,货卖给你后我要交不少税,拿到的利润将近砍半。”
“何况——”
“你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