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顾曦也算放心。
跟着纪执出去时,抬起的脚刚离开门口,就听到沈瑟磕磕绊绊说:“是不是我就不该存在?”
“原来我父母从来没觉得我是个累赘……那天,那天在游乐场……他们没有想抛弃我,是给我买冰激凌去了。”
“如果,如果我不离开。”
“他们是不是就不会以为我被拐卖了,就不会满城市的找我。妈妈也不会在找我的路上出车祸离开,爸爸就不会边乞讨边找我。”
“是我……我不是帮人指路的启明星,我不该存在的。”
沈瑟不停地摇头,一直将自己否认。
一瞬间,顾曦忽然觉得脚下悬空,四肢浸泡在冰水里。
在京附院,沈瑟等来了爸爸。
看到他的样貌时,她甚至不敢确认。无法将人与记忆里的父亲重叠起来。
他老了,头发像是好久没洗过了黑黢黢乱蓬蓬,结成一块一块的。那张脸历经风吹日晒,变得皱巴长满沟壑,已经是冬季,身上衣服却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脏衣服。
沈瑟以为他们没了自己会过的更好,亲戚爷爷奶奶都说自己是累赘,都说是她拖累了父母。
一路跟着他,沈瑟找到父亲的居住地。
很破很破的巷子里,没有被子也没有取暖工具,就抱着自己妄想度过冬季。
而在他手边放着举牌,上面贴着她小时后的照片。
再后来她把父亲接回家,从他口中知道他们这些年一直在找自己,知道了母亲出了意外离开。
再再后来没过几天父亲也跟着走了。
她浑浑噩噩完成一台接着一台手术,想要在工作中麻痹自己。
所以对自己的手被毁,沈瑟一点都不觉得可怜。
她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