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算是安慰,走廊上方仿佛笼着一层阴雾。
明明她最近状态挺好的,与顾瑾深关系缓和回到从前。
两家都准备商量他们以后的打算。
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呢?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监护病房里有纪执照顾着,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后不需要太多人在外面等着。
送走过来帮忙的那几位,许周初继续在外面等着,顾曦醒来时间不确定,可超过三天还没醒,对身体损害无疑是不可逆的。
沈瑟和陈叙先回去帮忙收拾洗漱用品,到了半夜,纪绾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冷寂的长廊里站了许许多多的人,气氛紧张焦灼。
两天里顾瑾深处理完工作就来医院,纪执与许周初互相替着,人躺在病床上像是睡得很熟,几乎没有反应,医生说顾曦求生意识薄弱。
晚上是纪执守夜。
连着两夜没有阖眼,就守在床旁寸步不离,许周初过来替他照顾时纪执也不离开。下巴长满胡茬,眼底黑眼圈也重,一双眉眼精致漂亮的眼睛里殷红无神,手握住顾曦的右手,顾曦的自杀像是带走了他所有的倨傲轻狂,自此颓废不堪。
“你怎么老是不顾及我?”
“一天到晚,你就只知道骗我。”
“顾曦,我害怕——”
说着说着纪执委屈极了,抱住她的手痛哭,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很是空旷。
细微哭声也能被放大,像是四处撞击,撞到深处的意识。
到后面不知怎么忽然吵起来。
吵得她耳郭刺痛。
顾曦在原地走走停停像是被困在一个圈,没什么方向感。而在白圈之外是年轻时候的舒宁和舒兰,那时候舒兰没结婚也没有自己。
走几步停顿半晌,想看又不敢看。
听着那边愉悦笑声,看着她们像以前一样生活。
就感觉这样挺好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头顶忽然有声音传来,伴随着时隐时现的啜泣声,刺得她鼓膜疼痛。
心脏不自觉收紧,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眼泪跟着啪啪掉落,坠在手背留下斑点痕迹。
哭了有一会,睁开眼睛时跟前出现两双鞋,她抬起头往上看去,带着泪渍的目光触及到那两人后,瞳孔轻颤,身体僵硬到忘记躲避。
“曦曦——”
舒宁缓慢蹲下,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