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所有族老们还有和江家主同辈的人,天还未亮就聚齐在江家的正厅里。
江家的家主,也就是江玉麟的父亲,危襟正坐的看着族老们。
“敬之,玉麟还好吧?”江玉麟的二叔公瞥了一眼其他族老,最先开口。
“麟儿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江家主回道,同时也是告诉在座的族老,江玉麟平安无事。
“那就好,那就好。”江玉麟的二叔公是江家族老中辈分最高,也是江玉麟祖父的亲弟弟。
江玉麟从小聪明好学,在江家众多晚辈中是最出类拔萃的,二叔公在这些晚辈中也极其看重江玉麟。
也因此,无论家族里发生什么事,二叔公做为族里最有话语权的人,总是站在江家主这一边。
“敬之,你把老三关起来了?”另一位族老看家主心情不算太坏,试探着问起江老三的事。
“老三想要麟儿的命,我把老三关起来有何不可?”江家主冷冷的说道。
“那你想怎么处置老三?”
昨天半夜,江家主就带着家里的护卫去了江老三的家里,当着江老三妻儿的面把江老三抓回自己家里并关了起来。
“老三的事,自有大理寺的人来断。”江家主这时候不但脸色不好看,语气也很不善。
问江家老三的族老和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对视一眼,不解的反问:“你是家主,为何要外人插手?”
“呵……”江家主冷笑一声:“三叔四叔还不知道吧?涿州府衙已经把老三买通的杀手移交给大理寺,现在应该就快到京城了。”
被家主称三叔的人,是和江家老三走的最近的,四叔则类似墙头草,在一些事情的决策上,哪边占理,哪边利益大,就倒向哪边。
“什么?”除了江玉麟的二叔公,其他人都惊慌的站了起来。
“大哥,老三好歹也是江家人,老三对玉麟下手是老三的错,要是老三落在大理寺那帮人手里……”说话的人是江玉麟三叔公的儿子。
“对!敬之,你不能坐视不理。”江玉麟的三叔公一心想要保江家老三,和自己儿子异口同声。
江老三的案子移交给大理寺,江老三不判个死罪也得判个流放。
江家有名望有财富,就算江家花重金买江老三的命,也只是能留江老三一条命而已。
毕竟,江玉麟的名望已经远播各国,就是皇上亲自审江老三,也得掂量掂量轻重。
“三叔,老三是我弟弟,为何三叔要如此袒护老三?”江家主一句反问让江家三房无言以对。
江家主心里清楚的很,他同父异母的三弟,和江家三房的人这些年背地里不知贪了江家多少买卖田地。
看在同父异母的份上,江家主都对江老三睁一眼闭一眼,对三房的人也只是表面敲打却从未深究过。
“敬之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江玉麟三叔公的儿子心里有点慌。
“什么意思?”江家主斜睨了一眼三房的父子,道:“老三是我弟弟,大理寺要怎么处置他,我都没意见!敢动我儿子,就别怪我不认他是江家人!”
江玉麟的三叔公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是又气又急。
江老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想谋家主那个位置也得有点本事,没那个本事就对江玉麟下手?
这些年江老三一直甜言蜜语的哄他们三房合作,钱财田地这都不说了,可江老三的野心却是想要自己大哥的家主之位。
他们三房和江老三绑在了一起,想退都难。现在好了,江老三出事了,他们三房押在江老三生意上的家当可怎么办?
“敬之?你决定好了?”二叔公沉默了半天后才开口问江家主。
“天亮我就亲自把老三送到大理寺。”江家主斩钉截铁的回答。
二叔公冷静的点头:“既然决定了,就按照你说的做吧。”二叔公又转头看了一遍在场的众人,道:“敬之是家主,他的任何决定都代表江家,都回吧。”
二叔公第一个带头站起身,由自己的儿子搀扶,走到正厅门口又回身对众人道:“当年要不是敬之,老三早就被赶出江家自生自灭,所以,日后无论老三是什么结果,都是他自作自受!”
众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再说一句话,纷纷起身离开,三叔公父子是走在最后的。
“恕敬之不送。”江家主起身向离开的众人拱手一礼。
江家主巴不得这些人赶紧走,根据时间上的计算,自己的儿子很快就会进京……
从涿州离开的夏清姿一行人,几乎一路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一点危险。
但,夏清姿明白这一路上并不是真的风平浪静。
她和楚天擎在来的路上都能碰上刺客,回去的路上,又是她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风平浪静呢?
最关键的,镇南王府的人马后面还还跟着江玉麟。驿馆里的连环杀,下手之狠,明摆着就是想要江玉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