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麟猜的没有错,郑家二房早就先下手为强了。
宫里的许太医亲自上门为郑老太爷看诊,皇上和郑贵妃也赐了不少药,但奈何现在的郑家是二房主事。
二老爷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凡事只听正房夫人的,现在就连郑管家都不得靠近郑老太爷一步。
宫里的许太医亲自上门为郑老太爷看诊,得出的结论,老太爷的确是中风,想要恢复还需要时日。
至于皇上和郑贵妃赏赐的那些药材,早就被二夫人暗中给调换了,都入了二房的私库。
江玉绾再回到郑家时已经是半月后,郑家的管家一见到江玉绾满脸的热情和之前截然不同。
“少夫人,您可回来了。”
江玉绾是嫡出一脉的正房夫人,郑管家对江玉绾自然要比二房的人亲近一些。
少夫人好歹是少爷的正房夫人,比起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侍,有少夫人在,就等于是嫡系这一支的主心骨。
“老太爷可好?”
“老太爷他……”很不好。
郑管家欲言又止,因为大门口还有其他下人,郑管家想如实禀告又怕传到二老爷和二夫人的耳朵里。
江玉绾出身世家,从郑管家的欲言又止以及为郑家看大门的那些新面孔,多少也猜到了几分。
可江玉绾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多问一句,更不想多管一分,这是她在回来前,江玉麟通过镇南王妃交待她的。166
夏清姿还将江玉麟遇刺的事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诉了江玉绾,并带来了江玉麟的亲笔书信。
江玉麟的伤已经大有好转,完全可以活动自如,把该交待的都在信中交待清楚了,并请夏清姿转交给江玉绾。
其实,就算镇南王妃不说,江玉绾自己也知道分寸,回郑家的目的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和明公子。
“稍后我会去看看老太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郑管家弯着腰,讨好般的说道:“少夫人的房间早就打扫干净了,老奴这就给您带路。”走时郑管家还不忘吩咐门口的下人:“你们快把少夫人的东西搬进来。”
和郑管家的反应不同,二老爷和二夫人得知江玉绾回来,都或多或少有些不情愿。
“这个时候,她回来做什么?”二老爷不解问自己的夫人。
“一个弱不禁风的孕妇,回来又怎样?在老太爷的眼里,她就是朝元的媳妇,在下人的眼里,她顶多算是半个主子。”
二夫人这话还真说对了,郑家的那些下人惹不起郑朝元又只听命于老太爷,江玉绾在家里没实权又管不了事,地位很尴尬。
老太爷是看江玉绾出身江家才以礼相待,郑朝元则完全因为好色,可江玉绾和那些妾侍比起来一点不解风情,久而久之,郑朝元也就拿江玉绾不当回事了。
“可你别忘了,她姓江……”二老爷担心,江玉绾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好和江家交待。
“姓江,她也是郑家妇,郑家有郑家的规矩,只要她乖乖的继续做郑家的少夫人就好。”无非是个摆设而已,不过……
江玉绾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郑朝元的,遂让尚未出世,那也是郑家嫡系唯一的孩子。
“朝元的种,不能留。”二夫人看向二老爷。
和二夫人一样,二老爷也知道江玉绾一旦生下那个孩子,是对他们二房掌控整个郑家最大的绊脚石。
二老爷点点头,赞同自己夫人的主意,但二老爷心里总是畏惧江家。
“一切都听夫人的,只是千万要小心。”
二夫人阴笑一声,道:“老爷就放心吧,我会做的滴水不漏。”
就在江玉绾回到郑家的时候,江玉麟也出现在了顺天府大牢内。
江玉麟以郑家人的名义,为郑朝元送御寒的衣物为理由,顺利的见到了郑朝元。
“公子,人已经打发走了。”跟着江玉麟一起来的是江家的护卫,顺天府大牢里的牢头,就和这护卫有姻亲关系。
江玉麟拿出一包药粉吩咐护卫道:“给他吃下去。”
护卫拿着药粉走到昏睡不醒的郑朝元身前,捏起郑朝元的下巴,将那包药粉全数的倒进了郑朝元的嘴里。
不过片刻,郑朝元就醒了,见牢中昏暗无光,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
江玉麟带着护卫只静静的看着郑朝元。
郑朝元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站在地上,甚至不顾自己多日没有梳洗的仪容,口无遮拦的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玉皇大帝!尔等见到玉皇大帝为何不跪?”
江玉麟一个眼色,江家的护卫就一个箭步上前将郑朝元钳制住。
“你们要做什么?我是玉皇大帝!你们这是以下犯上!放开我!放开我!”被钳制住的郑朝元忍受不住疼痛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