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姿在宫里等了三四天,终于等来常盈让人送入宫的密信。
“娘娘,请过目。”送信来的是以前镇南王府里的暗卫。
“圣皇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圣皇请娘娘放心,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入夜一举将将军府的人拿下。”
“好。”夏清姿道,“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暗卫离开后,夏清姿才打开密信,前几天夏清姿和常盈见过面,常盈一字不落的把自己的所见所听说的清清楚楚。
今夜,是夜猎王秘密入天圣,登门将军府的日子。
正好能把周鳌和夜猎王捉个正着。
常盈送来的信,上头简单说了时辰,从哪里埋伏,她的人也已经安插好。
夏清姿放下心来,望向窗外。
天空乌云密布。
夜猎的王大概还不知道,他此次来天圣的行踪,早已不再是秘密。
自从夜猎的王乔装进入天圣地界以后,以前王府的暗卫就已经悄悄的跟上了。
只是这一次,常盈送来的密信中,更加准确的指明了时间和地点而已。
入夜,已成为禁军头领的蓝赫和蓝羽各带着一对人马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展岳和江玉麟也跟随在后,两人将一切的部署的极为周密。
果然,不多时,夜猎部落的王乔装打扮进入周府。
彼时,夏清姿已经和常盈会面。
“娘娘,请随我来。”
二人往周鳌的书房去,这个时候,她们只要拿到兵符,还有和夜猎来往的证据,周鳌自是逃不过死罪。
而周鳌手中的精兵,只有周鳌自己认为那是保命符,实际早已对京城对楚天擎构不成威胁。
“周鳌可有察觉?”夏清姿问。
“请娘娘放心。”
夏清姿点点头,跟着她进了书房,不曾想推开门,见到的正是坐在书房椅子上的周鳌。
“果然是你。”周鳌的表情丝毫不见惋惜。
常盈和夏清姿都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此。
“倘若不是本将军今日留了个心眼,可就真的要葬送在你手里了。”
他又看向夏清姿,“给圣后娘娘请安,不知娘娘深夜来周府,所为何事?又不知娘娘同贱内潜入臣的书房,又是意欲何为?”
夏清姿敢断定,他此刻已经把密室里的东西拿走,即便是撕破脸最后也搜不到证据。
难不成那夜猎王,也是周鳌事先安排的?
好一个局中局!
“周鳌,你胆大包天,你敢说你没有和夜猎的王私下来往密切?”常盈愤怒地道。
“你是我的夫人,如今却帮着一个外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早该知道你会这样轻易原谅我,可我也怎么都想不到,你要的是我的命!”
“是你自己找死。”楚天擎踹开门,带着禁卫军进来。
外头被楚天擎的人围满,是插翅也难逃。
所幸楚天擎也留了个心眼,提前派人跟着她们二人,又及时换了战术,周鳌这人的确谨慎。
那夜带常盈见过兵符后,便立马把兵符挪了位置。
殊不知,他的所作所为,都被楚天擎手下的暗卫看在眼里。
今夜这局,是他给周鳌做的,而周鳌也以为,是他给楚天擎做的。
夏清姿护着常盈往后退了几步。
楚天擎一个眼神,手下的人立马会意,“保护好圣后娘娘!”
这时候,江玉麟带着蓝赫蓝羽也赶来了,手里正拿着那个木盒子,“找到了。”
周鳌眼皮一跳,“你!”
“楚天擎,你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楚天擎打开木盒,确认里面是真正的兵符,并不是假的,他才道:“朕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又怎会不知你的战术。”
兵不厌诈,周鳌太大意了。
“来人!”楚天擎一声令下,“将周鳌待下去,关进天牢,此事朕会亲自审问!”ωWW
“是!”
周鳌怎会甘愿这样伏诛,早有准备,外头的精兵也已恭候。
“圣皇当真要对臣赶尽杀绝?”
“朕从未想过为难你。”楚天擎收了兵符,且在人数上取胜。
但,他不想兵戎相见,是不想夜猎的人坐收渔翁之利。
“朕念你曾立过军功,留你一条全尸。”这已经是忍让的极限了。
周鳌露出凶狠的一面,“我知今夜没有胜算,也知如果开打,你我都落不到好处,反而让夜猎的人更加野心勃勃。”
看向盒子的兵符,周鳌似乎是下定决心,“可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有人在地底陪我,去死吧!”
周鳌握紧从袖口里滑落的淬着毒的匕首,在烛火的照射下泛着蓝光,直直往楚天擎面前冲过去。
楚天擎身形利落躲开,几招打的他节节败退。
在关键时刻,周鳌忽然改变想法,那匕首便直直往常盈的胸口刺进去。
夏清姿没来得及把常盈推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匕首刺入胸口。
“噗……”常盈一口血喷溅在了周鳌的脸上。
周鳌本就狰狞的脸看上去更加恐怖,癫狂的大笑不止:“应茹已然去地府等我,你,我也是要带走的。”
楚天擎冲上前,一脚踢开周鳌,夏清姿则是扶起了常盈。
随后,禁卫军一窝蜂的冲上来把周鳌压下去。
“娘娘……”常盈嘴角溢出鲜血已然变黑,“妾身今生能自证清白,都是娘娘的功劳,即便是死,也是死而无憾了。”
“你明明可以躲开的。”夏清姿看的真切,常盈完全可以躲开,可她没有,只是站在原地。
常盈苦笑着摇头,“我恨他,这一生都要活在有他的阴影里,可我曾经是如此深爱过他,可要是他死了,我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