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扶苏继续答道。
方才的失神,转瞬消失,他有些不懂,燕蒹葭为何这般询问。
燕蒹葭凝眉,一脸认真:“那你就是嫌弃本公主只送了簪子,没有大操大办。”
“公主怎么突然……”
“本公主不是小气之人,只是如今才知晓你的生辰,不过短短两日,实在很难办的起来。”她道:“可若是你不满意本公主送的簪子,那便退还给本公主罢。本公主可是为了做这个簪子,手都磨破皮了。”
说着,她伸手,就要夺过他手中的簪子。
扶苏却率先一步,将她的手轻轻抓住,而后检查她的‘伤口’。
“公主何必这样费心?伤了手不值当。”扶苏叹了口气,瞧着燕蒹葭发红的指尖,心下五味杂陈。
“为何不值当?”燕蒹葭道:“你的生辰,你的欢愉,难道不值一提?”
“是。”扶苏垂下眸子:“不值一提。”
有那么一瞬间,燕蒹葭觉得心疼不已。她蹙起秀丽的眉梢,想起牧清告诉她的,关于扶苏的身世的那些只言片语,不由抽回自己的手,而后捧起扶苏的脸容。
“本公主说值,就是值!”
她定定然望着他,眸底倒映着的,全是扶苏的脸容。
扶苏笑了笑:“牧清……告诉公主了?”
“他只告诉我,你母亲厌弃你的出生,自小便不待见你。”燕蒹葭道:“所以,你从来不过生辰。”
“不错。”扶苏没有否认,只云淡风轻道:“不过那些都过去了。”
他牵起嘴角,惯性的露出一抹笑。
“是,都过去了。”燕蒹葭道:“今后本公主每年都会给你过生辰。只是,你若是嫌弃本公主赠的簪子,本公主……”
“怎会嫌弃?”扶苏道:“方才是我失态了,只是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失了心神。”
“当真?”燕蒹葭再度问。
“当真。”扶苏深深的凝望着她:“今后我会日日戴着这个。”
说着,他伸手,随意的将发簪插上。
只是,这般着急的戴上,自是有些歪歪扭扭。瞧着燕蒹葭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怎的发簪都戴不好?”
说着,她下意识倾身,伸手去替他扶正发簪。
说时迟,那时快,扶苏微微起身。
一个有意为之,一个始料不及。于是,双唇相触,空气瞬间凝结。
如蜻蜓点水一般,扶苏很快起身。
“扶苏,你!”燕蒹葭瞪着眼睛,白皙的脸容染上云霞。
她若是知道扶苏这厮如此一副登徒子的模样,定是不会有那般举动。
“公主今后,便是我的人了。”扶苏低声笑着,狡黠若狐:“公主散播的那般谣言,我不会在意,只是……这件事之后,我会请命,让陛下赐婚。”
说着,他缓缓打开屋门,趁着燕蒹葭还没有回神之际,赶紧溜之大吉。
他方一离去,屋内便响起燕蒹葭炸毛的声音。
屋外,牧清看着自家师父得逞的模样,不由扶额:“师父,您这样,怕是公主会觉得,师父是登徒子。”
扶苏却不以为意,难得愉悦道:“是要给她些惩罚的,公主实在胆大妄为,连散播谣言,毁自己清誉的事情,也干得出来。”
他在听闻外界传闻的时候,便极为气恼。素日里清心寡欲的人,自是有血有肉的。所以他耐着性子,等着今日才来问她。
显然,他甚至不用开口,便知道这又是她的一计,可终归,他也是有占有欲的,也是极为不喜她与旁人有牵扯的。
“可师父,公主她不是素来都是这样胆大妄为吗?”牧清嘟囔道:“师父又不是第一次认识她。”
“牧清,今后她可是你的师娘。”扶苏淡淡道:“你似乎心中还是对她多有不满。”
牧清一脸冤枉,道:“徒儿怎么敢?师父让说的,徒儿都说了,师父不让说的,徒儿可是只字不提。”
“嘘,小声些。”扶苏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别让公主听到了。”
现在还在公主府,若是让燕蒹葭知道,牧清告诉她的,关于扶苏的生辰之事……怕是会惹恼了她。
“唉。”牧清叹了口气,没有再说。
只是,他心中却是无奈的紧,什么时候,师父不谋算天下大事,竟是谋算一个女子的心思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