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皇子受难记(上)(1 / 2)

楚青临布了一张网,彼时正是收网的好时候。

他很快服了解药,恢复了过来。

至于燕灵曼……他只是将她迷晕,命人夜半时分,送入李溯的屋内。

李溯自从被燕蒹葭伤了手,便整日低迷不已,消沉在烟花之地,醉卧美人膝上。

对于他的放纵,他父亲管得住初一,管不住十五,临到末了,也就由着他去了。

故而,要将燕灵曼丢进李溯的屋内,可谓易如反掌。

楚青临要对付的,自是燕灵曼身后那只操纵着一切的手。燕灵曼一个不得势的深宫女子,怎么会知晓他在寻方天镜这等子隐晦的事情。且就算知晓,她怎么可能会有方天镜。

那么毫无疑问,她如今的‘破釜沉舟’,俨然是受了旁人的教唆。

楚青临料到,必然有人接应燕灵曼,于是便来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过,那背后之人的确极为隐蔽,他的手下费了半日的功夫,才抓到几个探子。

那几个探子,身手极好,听着说话的口音,倒不像是燕国人。

小将林深好不容易从为首之人那儿夺来方天镜,那人便趁其不备,撞上刀口,自尽了。

是夜,楚青临亲自审问,只觉几个探子像极了赵国的人,却再也没有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几个探子一早服了毒,时候一到便都被毒死了。

这样一来,线索便顿时断了。

林深有些庆幸,叹道:“没想到这背后主使之人如此狡诈,好在咱们得了这方天镜。否则这一场怕是要徒劳了。”

楚青临闻言,依旧冷然,似乎没有丝毫喜悦之色。

林深不解,问:“将军,可是这方天镜是假的?”

分明将军是寻了这宝镜许久的,怎么如今不见喜色?

“是真的。”楚青临敛眉:“但你不觉得,得来的太容易了吗?”

“是有些蹊跷……”林深颔首:“就好像……这几人是来送死的。”

“这些人,怕不是赵国人。”楚青临眯起眸子,道:“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

燕灵曼的计俩,顶多是上不得台面,但要说天衣无缝,绝对不是。

所以说,背后之人虽说‘施以援手’,但却是早就料到会是如今的结果。那么为何平白无故送来方天镜,难道只是为了诬陷赵国?

……

……

翌日,李溯自睡梦之中醒来。昨夜大醉一场,他脑中有些不甚清醒,只记得昨日好像楼里的老鸨送了个雏儿来。黑灯瞎火的,他没有看清楚便就这么过了一夜。

睁开眼睛,李溯朝着身侧的女子看去。就见那女子躺在身侧,睡的比他还沉,仿佛昨夜喝了不少酒。不过他仍旧记得美人儿昨夜的热情。

但下一刻,女子转身的一瞬间,他顿时吓的脸色刷白。

“来人!”他大喊:“快来人!这贱人是怎么回事!”

“公子!公子!”小厮赶忙推门进来,就见李溯站在榻前,脸色黑沉。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小厮小心翼翼问道。

“把老鸨给本公主带来!她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本公子吗!这贱人脸都毁成这个样子,也胆敢送来!”

小厮闻言,愣了愣,上前一看。

不看则已,看了他也忍不住要倒吸一口气。

那女子脸上尽数毁了,根本看不出原来生的什么模样。委实叫人惊吓不已。

而彼时,燕灵曼也因这喧闹而悠悠醒来。

她下意识唤了一声:“将军。”

而后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李溯等人。这些人,一个个厌恶的看着自己,她一瞬间心惊肉跳。

她颤抖着嗓音,尖叫起来:“你是……李溯!怎么是你!你对本公主做了什么!你这下贱胚子,你……你怎么敢!”

李溯生的什么模样,她自是知晓。在知晓自己的成亲对象是他之后,她便派人画了他的肖像,至此,她对这张脸容深恶痛绝。

“公主?你是哪门子公主?”李溯一听到公主二字,便眯起眸子,眼底有杀意浮现。

他最恨的便是燕蒹葭,燕蒹葭是公主,故而连带着这一国尊贵的公主二字,他都恨得牙痒痒。

忽而,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宫中失火的事情,六公主,他的未婚妻,燕灵曼毁了容了。

“你这毁了容的丑八怪!是你下贱,爬上本公子的床!”歹意从心中横生,李溯立刻大喊:“快来看啊,六公主燕灵曼不要脸,还未成亲便跑来青楼,爬上本公子的床!”

他喊得愈发肆意,这消息便愈发引得一众人前来观看。

一时间,屋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燕灵曼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场面顿时混乱。

……

……

六公主燕灵曼不知廉耻的事情,很快传的风风雨雨。连在公主府里头悠闲逗猫儿的燕蒹葭,也知悉了此事。

但到底皇室要面子,燕王着人将李溯和燕灵曼都带回了宫中,回去以后,李溯只道自己醉了酒,脑子不清醒,才将榻上的舞姬认作是六公主。

帝王的施压,很快压下了这件事。

但到底众人千口,谁又能真正堵得住如此唾沫星子?

燕灵曼接二连三出这等子事情,娴妃自是难逃罪责。

燕灵曼是养在她膝下的,燕王少不得要责罚她这个作‘母妃’的。

但比起燕王的责备,娴妃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女儿,燕灵兰。

燕灵曼出了这样的丑闻,作为姐妹,燕灵兰的自是也跟着名声变差。

前有燕蒹葭养面首,后有燕灵曼不知廉耻。这样一来,燕国公主的名声,便奇差无比。原本还爱慕燕灵兰的一些公子哥,更是避之而不及。

如今,坊间生出闲言碎语,只道:嫁人当嫁楚家郎,娶媳莫娶天家女。

对此,燕蒹葭却笑得花枝乱颤,她抱着猫儿,宛如方听了谁人逗趣一样,眉眼皆是春华。

“公主竟是还笑得出来。”景逸坐在一侧,温润如玉道:“这可于圣上来说,是极为恼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