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个小厮就在门口守着,即使将近傍晚了,天气也闷热的很,这院子里的正屋里门窗紧闭,很是不同寻常,约么着这屋里还坐了人。
很可能也在偷偷的观察着她们的反应。
季韶九要的就是太傅府的一个态度,她们将军府都死了人了,更不能让太傅府浮皮潦草的了事了。
她要是就这么轻易的听从了秦二夫人的建议,才会让屋子里人生了疑心。
恐怕麻烦还在后头呢!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纠缠不放,丝毫不怕把此事往大了闹,闹的越凶,屋里的人才能越放心。
她很确定了郭宛若听到的是个能要了她的命的秘密!
季韶九猜测的不错,此时屋里秦太傅和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相对而坐。
二人面前茶盅里的茶都凉透了,外面的举动听的一清二楚。
相互对视一眼,都放下一半的心。
要是将军府的人不说不闹,任凭他们处置这丫头,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只能说明那丫鬟的主子也听到了二人说话。
现在嘛这样的表现才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况且刚刚丫鬟也来禀报过了,在宴席上小将军夫人还去找了武威侯府小姐的麻烦。
听二人言语来往,推算时间,将军府的表小姐还真的是被骗到那里去的,那一切就都是巧合了,小丫鬟……只能说是命不好了,听到不该听的了。
而且院子里是一群妇孺,秦太傅打心底里是不相信她们会有掩藏情绪的本事。
季韶九皱眉,“秦二夫人可不要拿这话来搪塞我们了。”
“若还是说不出个一二,我们将军府是不介意请京兆尹过来跑一趟了。”
“这……”秦二夫人犹豫了下,当然不能让此事闹到京兆尹去,可接下来该如何应付钟府,她也是要等着秦太傅的命令。
一个婆子从屋门口出来,不苟言笑的,严厉的嘴角的法令纹都格外的深。
凑在秦二夫人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秦二夫面部表情放松下来。
婆子退后几步,又回了廊下。
秦二夫人长叹口气,“既然小将军夫人必要个说法,我也就不敢隐瞒了,府里出了这档子事儿,底下的管事早就查了一遍了。”
“还真就问出来一个可疑之人来。”
摆摆手,“押上来吧!”
一身灰布短打的小厮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押了过来,嘴里堵了布巾。
钟府的人不知道她葫芦卖的什么药。
视线齐齐的投到小厮的身上。
秦二夫人示意婆子,“把他嘴里的布巾摘了,让他从实招来。”
小厮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了个大概,“小的……小的将见色起意,不小心失手了掐死了这个丫头,后来……后来害怕就把她扔到水里了。”
“还请各位主子恕罪,都是小的一时糊涂,还请饶了小的一命!”
季韶九看戏似的瞧着小厮说话,能让一个小厮出来顶罪,给了他们府上一个交待,此事应不会生起波折了。
季韶九给郭宛若示意个眼色,做戏是要做全套的。
郭宛若又情绪激动起来,指指小厮,“你这是故意杀人了,我要你一命赔一命才行!”
秦二夫人连连点头,“郭小姐请放心,太傅府也绝不会留着这样奸邪之人在府上的。”
“只这档子事儿的确是不好听,诸位放心,这小厮是一定会被发卖到苦寒煤窑之地去赎罪!”
“另外这丫鬟和郭小姐的感情深厚,我们府上定会出了这丫鬟的丧葬费,聊表心意,也请各位夫人能网开一面,此事到此为止可行?”
季韶九还未有所表示,钟二夫人笑道,“就按您说的办,既然抓住真凶了,此事也就有个了结了。”
“谁家府上都有刁奴。”
有人递梯子,秦二夫人自然会顺杆爬了,吩咐丫鬟取了一百两银子来,亲自递给韩氏,“给这丫鬟厚葬了吧。”
钟二夫人都如此说了,韩氏也无话可说了,面前可是太傅府的夫人,她在徐州见到最大的官眷就是知府夫人。
郭二爷的官职极低,她在知府夫人面前她也只配坐在末位。
接过银子也就是接受了太傅的说辞了。
横死的丫鬟自然不能再接回将军府,秦二夫人提议道,“我找几个婆子把人送去城外的义庄,明日等府里人去了准备了棺木再下葬。”
季韶九完全没有异议,她现在对郭宛若听到的消息十分感兴趣。
郭宛若看看季韶九,见小表嫂没有其他指示了,也就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