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夫人坐不住了,起身踱了两步,小厮进了门也不抬头,说是小厮,也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子,经常在内外院传话的。
“给二夫人请安,毛管事让我给夫人带话,您掌家时有笔账有些出入,想请夫人再仔细核对下。”
钟二夫人板着脸面无表情,再没有了之前在府里和善待人的亲切,手虚握在膝盖上,极力的稳着声音,“知道了,你回去和毛帐房说,下午我让林妈妈过去跑一趟。”
小厮就是来回传话的,得到了答复给钟二夫人行礼之后就告退了。
人一走,钟二夫人一下子就弹跳起来,死死抓住林妈妈的手,“咱们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再拖一拖?”
林妈妈脸上也带上为难之色,“这……小毛账房前几日就催过几次了,奴婢都安抚下去了,如今还能想出什么托词来?”
钟二夫人双手紧紧交扣在一起,无意识的在转了几圈,“要想想办法,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现在去打听一下那个永泰钱庄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还有……我嫂子那里也让人盯住了!”
“我就不信这钱庄会这么不小心把所有的收条点着了,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人黑吃黑?”
钟二夫人想到这里眼睛一亮,“快去,说不定就是这么回事,我的银票一定还在,一定能找回来!”
紧催着林妈妈出门去。
林妈妈应了声是也退下了,出了院子这脚步就慢下来了,这次夫人遇到的也算是灭顶之事了,夫人手里的五千两,还有从毛账房那里拆借的两万两,要是都这么没了,这将军府恐怕也要变天了。
可又很是疑惑。
严氏向来以小姑子为尊,应该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害她才是。
要是没了钟二夫人时不时的提拔娘家,恐怕她兄长如今的七品官都做不上。
这要是让钟老夫人查账知道了二夫人挪用公账,就是看在生育几个孩子面上也不会原谅她的了,说不定还会有休妻的意思。
她还惦记着在钟二夫人身边给自家儿子捞一些好处,只怕也都要成为泡影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林妈妈出了角门,无论如何她和钟二夫人休戚与共,她要去那钱庄瞧瞧,背后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子,敢吞下她们二万多两的银子,好大胃口!
雪见说完听来的话,季韶九并没有放在心上,印子钱在各高门大户里并不罕见,她是不会做的,这银票不收在自己怀里,她也不安心。
更何况都是高利之事,被这印子钱坑害的家破人亡的事数不胜数,那利钱花用的也不安心。
“只我们几人知晓也就算了,想来二婶娘是损失了银钱,心情不好,你们也都要留心些,可别撞到前面当了出气的。”
屋里的几个丫鬟连连保证不会外传。
这个八卦在季韶九的院子里只激起了一点的水花就不见了。
季韶九反而更好奇郭宛若还会等上几日才来找她,这两日将军府外也有生面孔守着,还是姜二让人传话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