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一下这几日钟二夫人桩桩件件的计划都被季韶九轻松的给挑破,钟曦出了一身冷汗,她要真的动手,等待她的也绝不会是什么好果子。
钟二夫人的目光闪了闪,“我还不是都为了你?”
钟曦呵呵笑了,“娘,要是今日祖母出事,你会不会把我推出去?”
钟二夫人抿了抿唇,缓了声气,“那不过是你的臆想!”
钟曦坐在靠在门边的椅子上,淡淡道,“娘,祖母现在好好的,再过几日就恢复如常了,要是知道您这几日做下的事儿,咱们二房连仁寿堂的门都进不去了。”
钟二爷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都是你自作主张,那是我娘,你生了歹心,可不就要吃了这恶果!还有那两万两的银子,那么多银钱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二?”
钟二夫人闭了嘴,满脸郁气的瘫软下去,又骤然落下泪来。
步步失策,满盘皆输。
钟二爷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必怨愤,你今日就收拾了来东西回娘家,等以后娘消气了,若有机会再接你回来。”
钟二夫人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意有所指地提醒钟二爷,“那件事儿二爷更要上心才是。”
“您一定要掌握府里绝对的话语权,我才有风光回府的的时候。”
说完,眼神里又重新的燃起精光来。
钟二爷领会过来,给贵人办事也算是他们夫妇二人相互挟制的秘密。
钟曦有点糊涂的看着钟二夫人夫妇打着哑谜。
等陆云婵带着元哥儿也来了,二人就直接避开这个话题了。
按理这休妻的事儿是要和齐府相商的,鉴于钟二夫人的事儿太过恶劣,钟府单方面的出具休书也生效,还有去官府把二人过契,在官府留存信息。
林妈妈不在,春兰带着丫鬟们收拾着钟二夫人的行装,清点嫁妆。
这么些年下来,钟二夫人也没留下多少,难得的攒下的五千两的银子也打了水漂。
当然钟二夫人有子有孙的,她还计划着等钟老夫人去了或是钟二爷成功之时再回来,笨重的大件东西都留下了,只带了能装在箱笼里面的东西。
钟二夫人在京城也有个小宅子,她还算清醒,京城里凡是被休的女子就没有回了娘家顺心如意的。
她这个年龄了再嫁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守着剩下的财产过日子。
临走抱了抱元哥儿,“祖母只出府一段时日,很快就会回来的。”
又抓着钟璟湛的手腕,“我的儿,你一定要听你爹的,你要牢牢记住娘的屈辱,你一定要和你爹抓住机会,总有一日掌握了这府里的一切才行!”
钟璟湛即使还糊涂着,在钟二夫人的逼视下不得不点头。
陆云婵皱眉,总觉得婆婆的话里有话,这府里的一切理应都是将军大伯的,和钟璟湛有什么关系?
对钟曦,钟二夫人看也未看就要出门,钟曦轻轻叹了口气,拉扯住钟二夫人的胳膊,把一个紫靛色的荷包塞到她娘的手里。
“娘,这里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二百两银子,您拿去用!”
“我就不送您了。”
钟曦不等钟二夫人说话,率先出了院门。
钟二夫人愣了愣,握了握手里的轻飘飘的荷包,嘴里泛上些苦涩。
雪见来报信,“主子,二夫人出府了,二爷让车夫把人送去了一个小宅子。”
“听说东西没带走太多,两辆马车都没装满,跟着走的那四个丫鬟都愁眉苦脸的,没一点笑模样。”
原来随钟二夫人来的那些个陪嫁的除了林妈妈和郑婆子就没有了,这几个丫鬟都是钟府分配给二房的,可这身契都是在钟二夫人的手里。
愿不愿意跟着钟二夫人,也都只能听钟二夫人的安排。
季韶九斜靠在小榻上闭眼假寐,这两日耗费了精气神,红杏站在她身后给她按摩肩颈。
季韶九本来搭在腰腹位置的手动了动,前世钟二夫人可是做了侯夫人的,这次狼狈出府,可不应定就此罢休。
闭着眼睛吩咐道人把吕妈妈叫进来,吕妈妈躬身而立等着季韶九吩咐。
季韶九起身坐正了身子,敛了敛惬意的神色。
“吕妈妈,二婶娘所求未成,出了府也不一定消停,您悄悄的找人盯着二婶娘那宅子,若有可能,二婶娘带走的丫鬟也或许能为我们所用!”
将军府里的大丫鬟比小门小户的女子养的还要娇,这么的跟着钟二夫人去了小宅子,再想拿大丫鬟的乔是不可能的了。
日久天长总会有怨言,这可是他们难得的突破口。
“还有二叔父那里,都不能放松了,相反要更关注着二叔的动向。”
去掉了两万两,等二房分家产的时候也不会剩下太多,钟二爷前世有野心,今世的野心也不会消失。
吕妈妈应了声是,又询问如何处置郑婆子。
季韶九想都未想,“毛管事的死和她有直接的关系,也不算冤枉了她,一会儿去找钟伯,我记得府里有座偏僻的山林,就发配过去劳作吧。”
“至于郑婆子的婆婆一家,既然毫不知情也没有帮忙,也不宜在府里伺候了,就去庄子上吧,让庄头分上几亩地劳作。”
郑婆子有儿有女的,不能府里留下隐患。
吕妈妈应声出去办事了。
季韶九揉揉额角,目前最主要还有那几个抵押铺子问题。
要是被钟三夫人知道府里现有的资产也有可能保不住了,估计府里又会闹翻天了。
钟老夫人一病,这棘手的事儿就接踵而来,片刻不得闲。
次日一大早刚吃过晚膳,钟伯就找来了,“少夫人,那当契不足五日了,这银子要如何办?”
钟老夫人那里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只季韶九可不敢去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