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那江家少年手持利剑,宛如剑仙当世一般,一剑斩破山河数里,那条清河水掀起滔天巨浪,一艘漂泊于江面的小船,顷刻间翻滚不止,好似一片小小落叶滚入了无尽秋风当中……”
“这还只是一剑之威,这样的一剑,人家凭空就斩了几十,上百剑呢!”
益州府城,茶楼当中,一个说书人正在滔滔不绝,讲述那清河一战!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不止是清河县百姓,在为此事津津乐道。便是益州府城的茶楼当中,此事也成了那些说书先生们,最爱讲的新故事!
好些人,哪怕已经听了好几遍,却依旧是乐呵呵的,一包瓜子一杯茶,一坐就是一整天!
没办法,谁不喜欢少年英豪呢?
尤其还是这种,对抗世家大族的战斗。
洪家,在益州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
而现在,竟然有一个小小山民,以低境界,碾压洪氏的天才公子,这等传奇,难道不值得大书特书吗?
不过,这事没传几天,就有一洪家公子,将一个说书先生暴打了一顿。
洪家人恼羞成怒了。
毕竟,益州人都在传,那洪氏五公子,洪筹中,那是被人抬着回来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洪氏已经沦为了益州其他大家族的笑料。
夜。
洪府深处。
面色苍白的洪筹中,跪在祠堂之前,他的前方,是一个精神矍铄的富贵老人,老人的背后,则是洪氏历代高手、先辈的灵位。
“小五,你知道,你这一次错在哪里吗?”
老人沉声说道,沙哑而苍老的声音冷淡无比,不带一丝感情,只有浓重的威压,令人胆寒。
此人,正是洪家太公,洪九龄,七品先天之境!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和四周的天地融为了一体,仿佛不是一个人,而像是自然景观,像是神鬼妖魔!
这就是先天境的恐怖之处。
“小五不该给家族蒙羞,让洪氏成为笑柄,让洪氏蒙受损失……”
洪筹中捏紧拳头,低声说道。
“让洪氏成为笑柄?蒙受损失?不,区区市井小民,虫子一样的东西,你管他们说什么,有用吗?至于那二十万两银子,是很多,但对我们洪氏来说,也不是不能承受。”
“你最不该做的,是把碧波游的心法,交了出去!”
洪太公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以为我等世家,因何而屹立千年不倒?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天才,缺的是资源。”
“我洪氏太祖,曾与鲲鹏为伴,才有此等秘法传世。知道吗,它不仅仅是心法,还关系到一桩和鲲鹏有关的大秘密,你居然就这么随便的交了出去?”
“还有,谁告诉你,对付敌人要单打独斗?我们洪氏有的是资源,能培养出五个,十个罡气境,那贱民,他也能吗?”
“蠢货,你是世家公子,不是角斗场里的奴隶!”
洪太公说着,已经挥了挥手,顿时便有两个铁塔一般粗豪的妇人,从阴影中钻了出来。
他们手中均是握着一根粗大的木板,正是洪家专门执行家法的靠山妇。
“爷爷,不……”
一看到这两个靠山妇,洪筹中脸色顿时一变。
但他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老太公已经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那两个铁塔一般的妇人,面无表情的将他拖进了阴影里,凄惨的嚎叫声,顿时响彻整个洪府。
一时之间,洪府之内噤若寒蝉,所有人都大气也不敢出!
平日里,最为受宠的五公子,也惹怒了太爷。
虽然说,洪氏有疗伤灵药,不至于让洪筹中几个月下不了床,但他今日活活遭罪,是跑不了的了。
最终,洪筹中被打断了两条腿。
嗯,虽然又给他接上了,而且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
但那种痛楚,洪筹中永世难忘。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江恒!”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你挑上三十个天赋最好的私奴,去禁区冥池当中历险修炼。什么时候,你和你的人,有把握杀了那贱民,你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