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也是有种恍惚感，想当初，在观海楼外面，江恒对战那红翎高手韩延年，那时候也是引发了县城当中，无数人前来观看。

那时候，郭胖子就感觉，他若是能有这样一天，就算是人生巅峰了，死都值了。

而现在呢，这益州城中，万人空巷，都来围观江恒和洪伯当的一战，这规模又大了十倍不止！

“那个人，就是所谓的洪伯当吗？”

孙教头倒吸了口冷气，忍不住盯着那山脚下的一人，看了又看。

那洪伯当，比江恒来的早，他早就在这山脚下等着了。

这一刻，这家伙头戴斗笠，手拿锄头，竟是在弯腰锄地。

乍一看，竟然好似一个山野农民！

“他这是在做什么？”

很多人看不懂。

但也有人眼力深厚，不禁说道，“他这是在锻炼天意之能！”

将自身精神，和罡气结合，就能凝聚出所谓“天意”，我意，即天意！

但“天意”这东西，随人的精神而波动，所以极易外泄，很难掌控。

毕竟，是个人，心中就有无数的杂念，这些都会影响天意。

而洪伯当，此刻做那些挖土种地的小事，也是一种锻炼耐心、锤炼心境的方法。

“你们看，他挖土之时，松土放种一气呵成，天意没有丝毫外泄，这和几日前，他初回益州城的时候，大不相同啊！”

一般而言，从领悟天意，到完全掌握，圆融而不外泄，这需要至少几个月，甚至一年。

而现在，距离洪伯当回城，才过了区区十来天而已！

“越是和此人接触，就越是感到此人的可怕。”

巡山令尹白弥远，暗暗唏嘘，心中也为江恒狠狠捏了把汗。

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天空之中一道龙吟之声，却是响彻起来。

人未至，声已到。

一道龙影，从天边急速驰来。

那龙影恐怖的速度，让不少人也是为之一震。

“这头蛟龙，罡气境了！”

这会是那江清河的依仗吗，以二打一？

而众人期盼之下，江恒也从龙背之上一跃而下。

只不过，他的现身，却是让不少眼尖之人，都有些愕然。

“似乎，他还未曾抵达罡气境……”

有人惊叫出声来。

“这，怎么可能？！”

“没到罡气境，他凭什么挑战洪伯当？！”

没错，江恒还未曾抵达罡气境。

他遇到了和先前突破真气境时，颇为类似的问题。

大量罡风入体，和真气融合，也要消耗先天气。

先天气，就像是一种黏合剂，没有它，罡风和真气，根本无法融合。

所以，江恒现在体内，虽然有海量的罡气，甚至远超一些罡气中期、后期之人。

但他仍然只是真气境，或者说，半步罡气！

“你是半步罡气？”

洪伯当挑了挑眉，眼神冷冽，似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滚回去，修炼到罡气境，再来一战。”

此人倒是傲气。

这一点和那县尉洪筹中，又不相同！

因为他有自信，哪怕江恒突破了罡气境，他也一样能斩之。

“不必了，杀你，半步罡气，足矣。”

江恒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