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异样的目光,林慢语无神的坐回位置上,她趴在桌上,把脸埋在里面。
她似乎又看到了,多年前,无数双落在她身上轻蔑厌恶的视线,他们都在叫嚣着,说她是杀人犯,说她该死,但是她不能辩解,不能哭,没有人会相信。
连她的至亲也是。
顾漓从外面进来,他瞥见林慢语的身子在轻颤,他走到林慢语跟前,指尖刚要触碰到她的头,就被她躲了,她的声音喑哑着:“别碰我。”
顾漓的指尖微怔,他俯下身子,道:“翻翻,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说的极为缓慢,声音很低,林慢语沉默了很久,最后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她站起来就往外面走,似乎是在逃避着些什么,她的脚步很快,几次险些跌落在地,她只想离开这里。
顾漓跟在她后面,几次伸出去的手都被她瑟缩着躲开了。
林慢语的手脚都是发软的,操场的围墙立在那里,她怎么也爬不上去,她仰头盯着那道墙,全是无力。
顾漓在墙头上蹲下,朝她伸出了手,林慢语似是没看见般的,她踩着旁边的树,终是上了去,巡查的保安听到动静,从操场另端跑过来,喊道:“谁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他,林慢语索性的跳了下去,不能说是跳的,她几乎是径自滚落到地面上的,她膝盖处的裤子撕开道口子,有血沾了上去。
她平时那么怕疼的,这会儿却好像毫无感觉。
顾漓没有再言语,只在身后面,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