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该高兴吗?
陆远征着叶秋雯,“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你了。”
叶秋雯哭得梨花带雨满脸真诚,颤着音道:“远征,虽然我因记恨阮溪做了错事,可我对你真的没有别的心,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一心一意的。”
陆远征着她又问:“你落到今天这一步,真的是阮溪造成的吗?”
叶秋雯吸吸鼻子,“怎么不是她?她从到家的第一天开始对我就有敌意,不是她从中作梗,不断在背后搞鬼,我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我的生活会一直好好的。”
说着她又开始哭,“远征,我了你抛弃了一切,连爸妈都不了,我在这里无亲无故,我现在只有你了。我回不去了,我们在一起这么年,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了,最好的一切都给你了,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陆远征是最不见得她哭的,但现在却不想上去帮她擦眼泪。
他把自行车从车棚里推出来,推到叶秋雯面,放到她手里说:“你自己先回去吧,我想一人冷静几天,冷静好了我会回去找你,你不到学校找我。”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身影慢慢消失在蒙蒙夜色中。
叶秋雯扶着自行车凄喊他:“远征!远征!”
喊了他也没回头,她便把手里的自行车一扔,车身倒下砸在地上,自己坐下抱起腿埋起脸一阵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说: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辜负我的……”
“你不丢下我,我害怕……”
在人家的包厢里闹了一场事,饭还是继续吃的。
许灼叫来服务员,和阮溪点了两人的菜,填饱了肚子。吃完饭两人也没立即回去,时间还早,便在外面转了转,去公园里吹了吹春日的湖风。
天空中的月亮大而明亮,似乎能得到玉兔捣药的身影。
阮溪手扶栏杆仰面吹着湖风,了头顶的月亮。
许灼在旁边问她:“凌爻是谁啊?”
阮溪说:“在乡下交的朋友,他父亲当时犯错下放,他跟着他父母一起去了凤鸣山,在凤鸣山呆了七八年吧。七六年平反嘛,全家就回了申海。”
许灼又问:“普通朋友?”
阮溪笑一下向他,“那么小,还能有什么朋友?可能是因家里的事情吧,他当时有点太过封闭自己了,所以我没事就找他玩一玩,让他开心。”
许灼听完松口气,手掌拍一下栏杆,“那就好。”
阮溪笑着白他一眼,“好什么?我和你也是这种普通朋友。”
许灼道:“我道,没收到信都无所谓的那种。”
说着他又问:“那这凌爻呢?你还想再联系上他?”
阮溪手指握在栏杆上,“算了吧,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早就有自己的生活啦。自从他回了城里我就不担心他了,在乡下的话,我倒是会担心他过得好不好,惦记他过得开心不开心。你说这天各一方的,都没有共的生活圈子,能有少共话题?慢慢都会淡了断了的。现在就算我能联系上他,又能说什么呢?”
许灼着他摇头啧嘴,“你怎么这么现实?”
阮溪向他,“现实点怎么了?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融入不进我和谢东洋之间,时不时地觉得自己很尴尬?”
许灼清清嗓子,“你真是什么都道。”
阮溪深吸一口气拍一下栏杆,“朋友嘛,远了淡了很正常,近了相处了自然又会再熟起来。有缘再见还是好朋友,你说对不对?”
许灼点头,“您说得都对!”
阮溪笑一下,“好了,时间差不了,我们回学校吧。”
两人并排骑车回学校,许灼又问阮溪:“作您现在的好朋友,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您到底喜欢什么的男生?就没遇到过自己喜欢的?”
阮溪说:“长得好的男生我都喜欢!”
许灼:“……”
“我跟你聊认真的。”
阮溪还是说:“确实都喜欢啊,赏心悦目谁不喜欢?不过我现在没那方面的心,星期一到星期六上学,生怕跟不上课程,身边都是学霸你道吧?还是很有压的。星期天又出去摆摊赚钱,累都累死了,哪有时间想别的,能睡饱觉我就心满意足了。”
许灼转头着她,“家里不给你寄生活费?这么拼命干什么?”
阮溪说:“我们家的关系那么复杂,里面的门门道道你哪能都清楚。钱倒是每月都会寄,吃的用的也都会寄,但我还是自己赚钱,趁年轻身体硬,拼一拼!”
许灼是真关心她,“身体再硬也悠着点,到底是女孩子。”
阮溪转过头向他,“你瞧不起女孩子啊?”
许灼忙道:“那我可真不敢,我是发自肺腑地关心你。”
阮溪笑起来说:“等着吧,虽然现在我摆摊是挺不体面的,什么人都能丢白眼不起我,但是不了久,他们就会羡慕我了,说不定还还来求我呢!”
也就等到今年年底,“万元户”横空出世,那些在这一年嘲笑过她的人,全都是傻眼的!现在有瞧不起她和谢东洋,说的话有难听,到时候就会有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车子下坡的时候阮溪放开车把手,直接张开手臂迎风往下冲。
许灼骑车跟在她旁边,喊她:“你疯啦!”
阮溪迎着风大道:“我没疯!我乘风而起!飞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