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翠芝便也笑着说:“那喝完水过来吧,我们已经开始准备做午饭了。大鹏就安排在我这边住吧,来的时候把他们行李一起带过来就行了。”
阮溪应声:“好的,那我们马上过去。”
于是喝完水,阮溪和凌爻便立马带着陈鹏和柳红梅,带上他们的行李和麻袋,开车去了阮翠芝家。
阮长生钱钏和阮洁陈卫东都在,进门是一阵招呼。
见这么多人,陈鹏和柳红梅也越发拘束,连笑容都是僵在嘴角的。
让别人招待他们怕他们过拘束不在,所以阮翠芝便让他们陪阮志刘杏花说话去了。毕竟两位老人变化不大,给人的觉都亲切,尤其还是陈鹏的亲外和亲外婆。
阮志和刘杏花看陈鹏和柳红梅很是兴,要说的话可多呢。
他们好多年不曾回去了,心里一直都是惦记老家那边的。家里那边也一直没人过来,之前刘小虎过来那纯粹是没安好心给人添堵来的,而且他是镇上的不算。
和陈鹏柳红梅坐着说话,阮志问了他们很多家里这些年的况,了解了大概况以后,又问:“那现在拆迁拆哪一步了?”
陈鹏回答说:“才搬了一部人,还没开始拆呢。”
阮志忍不住叹气,“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那里,说拆就拆了,我和你外婆要不是身子骨在折腾不了,这次也是要回去看看的,以后都再也看不了。”
陈鹏道:“谁说不是呢,好多人家都不愿意搬,现在还在跟村委会闹着呢。”
现在阮志和刘杏花也接受了很多新思想,刘杏花道:“还是搬出来好,搬出来才出路。困在那山里头,一代一代还是那样。”
……
说了说拆迁搬家的事,阮志又问陈鹏:“你爸妈呢?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
陈鹏回答道:“家里刚搬完家点忙,也怕过来太麻烦了。”
阮志哼一声,“等我死了看他们还来不来。”
听这话,柳红梅忙出声道:“呸呸呸,外你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了他们这把年纪,死不死这话早都不避讳了,因为是每天都需要面对的事,没什么不能说的。但这事说起来确扫兴,于是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祖孙四人说话说中午吃饭,陈鹏和柳红梅身上的拘束便少多了。毕竟都是亲人,受了亲切和热,心里的紧张然就慢慢减少了。
一家人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也是聊乡下拆迁的事,然后聊陈鹏和柳红梅过来干什么的事,只问他们:“你们己什么想法没?”
陈鹏和柳红梅摇头道:“就出去找找看吧,找什么做什么。”
看他们没想法,阮长生便道:“那这样吧,红梅你跟姑去厂里,手艺让姑给你安排点事做,大鹏就跟我混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听这话,陈鹏和柳红梅然是很兴的。但他们也不是很好意思麻烦人,便看着阮长生说:“这样,不麻烦吗?”
阮长生笑一下道:“这麻烦什么呀?别的要求没,对你们就一点要求,要肯肯干。不能仗着是己家里的人就混子,这样不行。”
陈鹏和柳红梅齐声道:“我们不是来混子的。”
也没资格来这种地方混子。
阮长生事要忙,中午吃完饭在家里呆一会便出门走了。
他忙了一下午晚上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刚好家里人吃完晚饭,他便直接带着钱钏和阮大宝回家去了,其他人然也都散了各回家。
家梳洗完去床上,阮长生忽跟钱钏说:“今天又碰孙玮那孙子了。”
听孙玮这名字钱钏就反胃,只道:“他又干嘛了?”
阮长生道:“酒楼好像又不干了,但看起来这几年赚了不少的样子,简直嘚瑟得不行。不过梁子结得深,上来贬损我一番呗,说我没什么事,全靠我侄女。”
钱钏嗤一声,“他事?搞歪门邪道的事?”
阮长生想了想,“不过他这话确让我产生了一点想法。”
钱钏看着他,“什么想法?”
阮长生把枕头拿起来垫在身后,“司现在的衣生意做得这么大,我们手里也不少钱,我就想着,要不我们也投资搞点别的东西,你觉得怎么样?”
钱钏愣了愣,倒是没否决阮长生这个想法,只问:“你想投资搞什么?”
阮长生又想了想,“太大的我们搞不了,确也不敢搞,就搞点小的。我最近听听,看看搞什么赚钱,然后再做决定。”
钱钏看着他,片刻道:“你要想搞点投资的话,不如直接入股小溪的房地产司,那是最赚钱的,我看没比房地产赚钱再多的了。”
阮长生啧一下,“那这不是还靠着小溪吗?再说了,那房地产司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而且是谢东洋在管理。人家担风险需要钱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已经稳定下来走上正轨了,又没遇风险需要资金,我们在这种时候说要去入股,好意思吗?”
钱钏想了想,“也是,确点不要脸了。”
阮长生不想这茬,只道:“我先听听看看。”
钱钏忽然目露疑惑地看他:“你不会就是为了让孙玮无话可说吧?”
阮长生清一下嗓子,倒是十坦诚,“是,但也不全是。”
钱钏拉一下子往下躺,困得个哈欠,“你别哪天跟他斗出来。”
阮长生眼睛一瞪,“除非地球毁灭!”
钱钏对孙玮可是真的没兴趣,又个哈欠道:“关灯睡觉。”
阮长生伸手关了灯,屋里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安静了一会,阮长生忽又说:“对了,等小溪的下一个楼盘开盘,时候让他们给我们留套一房子吧,我想搬楼房里去住,觉楼房里住着更舒服。”
住了小半辈子瓦房平房了,尤其这院子还是孙玮家的老宅子,钱钏巴不得搬出去住楼房,所以根不用思考,困得晕乎乎的也直接应:“好啊。”
阮长生还要再说话,钱钏忽一句:“睡觉!”
“……”
陈鹏和柳红梅城里后适应了两天,然后便按阮长生说的那样,柳红梅跟着阮翠芝去厂里手艺,陈鹏就跟着阮长生混。
熟悉了以后,阮长生问陈鹏:“你在南方什么工?”
阮长生以为他会说搬砖扛石子什么的,毕竟城市建设就是需要大量的建筑工人,这类工作也是乡下人干的最多的,但没想,陈鹏说:“在歌厅服务员。”
阮长生微微一愣,然后看向陈鹏。
看阮长生好像不相信的样子,陈鹏又说:“我还跟人了调酒呢。倒也不是就干过这一个,干过很多活,也卖过东西进过厂,反正就试试哪一个更赚钱。”
阮长生点点头表示相信了,又问:“怎么不去南方了?”
陈鹏道:“那边现在在太乱了,什么人都,大街上骑摩托车抢包的都。尤其是火车站,孩子的必须要抱着不能牵着,包必须要抱紧在怀里,钱要放在最最贴身的地方,不管进站还是出站,一步都不能停留,更不能转头乱看,遇戴墨镜的那种人得绕开走,不管什么人过来说话都不能理,不管发生什么事也都不能管。防不胜防,今年我和红梅赚的钱都人坑走了,就不想去了。”
阮长生拍拍他的肩,“也算是段人生经历了。”
说完他不道想了什么,忽又问:“南方歌厅是不是很多?”
陈鹏点头,“很多,尤其是离港台近的广州,那边可以看香港电视台,听香港广播,所以能听很多流行歌,受影响比较大,大家得比较快,爱唱歌的人多,但是正经舞台很难上,所以国内的歌手几乎都在那边,北方这边也很多的歌手过去,在歌厅驻场赚钱。”
阮长生又想了想,片刻说:“那我听听去。”
陈鹏没懂,“听什么?”
阮长生笑一下,“听地的况。”
深秋的午后,窗外白杨满树金黄,微风卷过,簌簌落下几片叶子。
工作室里坐着五个刺绣工人正在绷架前低头干活,阮溪与五个工人排坐着,做一会之后眼皮便一直往一起粘。在累得不行,她便放下针回办室睡觉去了。
现在她的工作室里又多了四位工人,手工上的活她不参与也行。
但她时候手痒闲不住,尤其是没灵不想坐在画架前画设计稿的时候,还是会拿起针线慢慢地做手工,也算是一种放松大脑的方式。
回办室睡一觉起来舒服了些,她又来工作室。
干活干傍晚下班的时候,她又觉得累得不行,于是也没在司多留,按时下班回家去了。家也不想麻烦做饭吃,便和凌爻一起出去吃了晚饭。
晚上洗漱完两人靠在床上看电视,看着看着阮溪又睡着了过去。
她睡得沉,都不道电视是什么时候关的,凌爻是什么时候睡的。而且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太阳从窗子里进来,亮得刺眼。
星期天不用去上班,阮溪起床后坐在床边缓了一会。
凌爻此时进来了,走床边看着她说:“醒啦,快点洗漱吃饭吧。”
阮溪吸口气从床边上站起来,还没迈开步子呢,又懒得直接把脸往凌爻胸口上一砸,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又懒又软的:“我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最近怎么这么累。”
上辈子她没活过十,难道十是个神奇的临界点,过了十人的身体状态和身体机能就完全变了?她最近这状态,都可以直接退休养老了。
凌爻抬手摸一摸她的额头,“生病了吗?”
阮溪趴着不,“就是觉很累,比来那个的时候都累……”
说着她蓦地一顿,片刻后猛地抬起头看向凌爻,“我多久没来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