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言方醒来,浑身不自在,肌肉骨头酥麻,感官迟钝,就好像身体被粉碎过再次重组了一次,体内每颗细胞似乎都不再属于自己。
“灵画呢?”
言方发现自身处在一个原始小木屋的石床上,身上衣物已经不变,换上一件棕色兽皮衣。
想到自己临穿越时带上的画卷,第一时间在床上摸索起来。
那副画如今是言方的根本。
失了画卷,他在陌生环境怎么生存?
他资质不高,目前还无法吐纳灵气,若是没有画卷,以后怕也无法修行。
“嗯?你醒了?”
这时一个身披黑色兽皮衣的少年端着碗稀粥打开门,踏步进来。
这少年高约有七尺五寸,孔武有力,外貌平平无奇,双眼颇为有神,声音清亮。
他的言语和西汉时期的古语言有几分相似,有种方言的味道,很难懂。
好在言方属于二次穿越,经过天地洗礼入画道后,脑子也比以往灵光,理解起来倒是不难。
“画卷在那。”
少年看言方颇为紧张的模样,将画卷的位置指给言方,那是在木床左侧阴影处。
“呼!”
言方连忙起身将画卷拿出并展开,仔细查看,细细打量,尤其是画中的花鸟和疏溪两处关键节点,发现没有损害,也没有被人打开的痕迹,这才放下心。
接着方言以体内灵为引,与画卷中的灵气交气为互,利用《荷锄灵图》自带的平和安宁特性反哺自身用以清心宁神,恢复身体感官和灵觉。
一瞬间,这世界充沛到近乎实质程度,又十分狂暴的元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空气似乎都带着火气,烧灼刺激着自己,每一道微风都似利刃、银针临身,难受异常。
“这莫非就是浊煞之气?”
想着一些民间古籍记载,言方猜测着,若非此次醒来身体强大许多,遭遇这种情况,自己早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不过福祸相随,言方在此种状态下,运转灵力的速度比以往快了近三倍,能感觉到体内法力更加契合自身。
由于借画借天地而生法力而带来的滞塞感也消去不少,若他有着完整的修行法,说不准能很快从练气到达筑基。
“没想到我穿越了,也得享受雾霾。”
言方苦笑,这混杂浊煞之气的空气与雾霾不是很相似吗?说起来周围能见度也确实因为这些浊煞而降低不少。
天地昏昏浊浊,不如后世清澈安宁。
“我来到了原始部落在一个世界不同的地区还是不同时空,亦或者去了异世界”
言方看向周围,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木屋,边上还挂着几副兽皮,骨制武器,整理得很干净整齐,却难掩粗糙。
“这是你所画?画得真好!”
少年从身侧瞄了画卷赞叹着,最为吸引他的是那只与沐浴在花瓣与风中的飞鸟。
他的形容词看起来虽不多,但言辞中可见素质,不是普通原始家庭能养出来。
“这确实是我所画,你对画师颇为了解?”
言方心头一动,倒没疑惑对方为什么知道他是画师,因为对方既然把他救过来,只要对方知道画师这一职业,心细一些就会发现他身体上的一些画师特征,比如说无名指、小指关节外侧出的茧子。
但自颛顼(zhuānxū)绝地天通,不只隔绝人神来往,以及大禹建立九州结界以来,修士都少有在人间显示身份。
一般人对于灵宝灵物以及一些法术制造物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些神话传说。
至于白纸、画师在西汉时期,更少有人知晓,
“嗯前些年部落里来过一名妖族画师,所以知道一些。”
少年闻言先是怔了一怔,这才遮掩似的回复着。
他们族中确实有妖族画师来过,不过嘛,那只牛妖态度非常高傲,他可没资格接触。
看出言方身份的乃另一人,但那人要他保密,他也不好说出来,只是他毕竟是老实孩子,并不擅长说谎,让言方一眼就看出端倪。
“妖族画师?这里经常有妖族出没?”
言方眸子微凝,没有探究少年言语中些许隐瞒,而是好奇妖怪。
与修行者类似,妖怪也极少在神州中光明正大的出现。
言方小时出生自佃农家庭,极少外出,后来身上有功德庇佑,又被修仙者盯上,便没有妖族找他麻烦。
他见过仙人、灵兽,还真没见过妖怪。
“还好,能进部落的都是好妖,坏妖可不敢靠近部落。”
“对了,这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