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月明关上手机，眼中闪烁着泪光。

柳敏轻声问：“是媛媛的电话吗？”

范月明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柳敏：“要我说，你还是离开，回家吧。”

范月明：“这怎么行？现在情况多紧急啊。”

柳敏：“我自己体会，我的病，好像并不那样严重。”

范月明：“有专家说，新冠肺炎，不能掉以轻心。”

柳敏喘息了一会，说：“范月明，真对不起。”

范月明：“怎么对不起了？”

柳敏：“现在是关键时刻，没有想到，我却掉队了。”

范月明：“咱们每天都接触病人，感染的机会比正常人多上千倍。”

柳敏：“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感染呢？”

范月明：“也许是我身体好，也许是我已经感染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发病。”

柳敏：“但愿，你千万别感染。”

范月明：“是啊，我也希望我别感染。”

柳敏：“为了医院，为了咱们内科，为了病人，也为了我，你千万别感染。”

范月明：“放心吧，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感染的。”

柳敏：“为了媛媛，你有别感染。”

范月明这时忽然流出眼泪，委屈的哭泣起来。

柳敏：“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媛媛。”

范月明：“你现在最应该提起媛媛，因为，我现在就最想说说我的媛媛。”

柳敏：“好吧，说吧，我愿意听。愿意听媛媛的事。”

范月明回忆：“你看见过媛媛吗？”

柳敏：“看见过，特别可爱。”

范月明：“那是什么时候？”

柳敏：“你忘记了，有一次，你上夜班，你们家没有人看媛媛，你就把她带来了，她还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呢。”

范月明好奇：“什么故事呢？”

柳敏：“是一个笑话。”

范月明笑起来：“天，她还会讲笑话？”

柳敏：“她的笑话说，一个病人，在输液前，用力的摇晃，大夫问道，为什么摇晃？她说，用药前，用力摇晃，这是药的说明书上写的。”

范月明笑起来：“这个笑话是我给她讲的。”

柳敏：“就你们爷俩在家，你一定天天给她讲笑话吧。”

范月明：“我哪里会讲啊，我这个人，天生的缺乏幽默，就那么认真，干什么全都认真。”

柳敏：“认真不好吗？我看现在，就需要认真的人，什么原则都不讲，什么都打哈哈，这样的人好吗？”

范月明：“柳敏，你喜欢认真的人，是吗？”

柳敏：“我们一家人都是认真的人，我爸爸妈妈，还有我的两个姐姐，全都是认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