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讽刺地笑了:“我们这种哪算什么养蛊?养蛊的目的是为了培养蛊王,我们训练的目的,只是从不值钱的人,变成不值钱的工具而已。”

要不他怎么说,其他老老实实守着规矩的人傻呢?

不是因为他们怕死,所以缩着头不敢闹事,而是江珣冷眼看得很清楚,就算他们再老实、再听话,最后的下场也只是一把工具。

工具是最不值钱的,这把废了换下一把,永远别想有出路。

萧令月道:“这就是你们没有名字,只有甲乙丙代号的原因?”

江珣点点头:“我说了,教官不准我们提起从前的名字,被人听到了是要挨鞭子的。”

名字是一个人的代称,也是人活在世上,用来区分自己和他人的第一称谓。

你叫什么,姓谁名谁。

这个看似普通、人人都有的东西,代表的是人的“自我”意识。

这是幼年时,父母所赋予的第一重身份,也是人将初次来到这世上时收获的第一份自我认知。

但是,在这个专门培养死士和工具的营地里,最不需要的就是“自我”。

工具要是有了自我意识,还怎么被主人操控?

所以,这些孩子在进入死士营的第一步,就被剥夺名字和过往,不能回想和谈论过去,平时也只能以代号做称呼。

萧令月想起以前死在她和战北寒手里的南燕死士。

他们或许曾经也是和江珣一样的普通少年,最后死在北秦时,连他们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