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笑道:“看来这位邓委员还是有些水平,居然能将杜安国打发走,确实有两把刷子。当时在内阁可没看出来有如此道行,走眼了。”
之前他们二人对邓世伦来星城并没有重视。也很清楚他来的意思,杜安国已经查了这些日子,快要收网。邓世伦想要破网怕是很难。所以二人并没有将精力放在这上边,而是一直在发展忠民党的组织。
没曾想仅用了一个晚上,杜安国便要回京了。
“没有料到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韩彬有些感慨。
本来还以为杜安国能将整个湖南搅得天翻地覆,没想到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李忠和章杰是远远不够的,根本不能动摇爱国党在湖南的地位。
“我回京吧!我倒要问问杜安国,他年轻时候的雷厉风行如今怎么变了。”
赵杰可不打算事情就这样,不光因为此事没有动摇爱国党,更重要的是没有追查到底,贪墨的人绝对不可能只到章杰。
韩彬还在思考其中的关系。邓世伦不会不来跟自己沟通的。即便杜安国走了,自己也能想办法查出来,无非是费些时间罢了。这一点邓世伦应该清楚。
“咱们等等,邓委员不可能就这样走了。我们在这里,他总得有所顾忌。”韩彬笑道。
赵杰思考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韩彬在星城这些日子的并没有浪费,除了赈灾以外,便是发展忠民党。由于他突出的个人魅力,很快便征服了一大批年轻人,尤其是对当今内阁不满的人很多都投入了忠民党内。
对于韩彬来说,想要探听什么消息已经不是难事。很快,齐学文便已经映入眼帘。其实,作为分管民政的副省长,他已经是很多人猜测怀疑的对象,只是大家都没有证据,也就不敢乱传。当然私底下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不会顾忌。
“资政,坏消息!”赵杰推开韩彬办公室的门进来道。
韩彬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出事了?
“齐学文投河了。”
“呵!”韩彬有些不敢相信,“邓世伦好手段啊!”
“没法继续了,这样一来,死无对证,事情就此打住了。即便是章杰改口,也只能这样了。还是那句话,人都死了,还能怎样!”赵杰摇摇头苦笑。
齐学文死了,这件事情只能结束,即便是闹起来,也没有多大意义。
“资政,邓委员请您和赵资政晚上赴会。”秘书敲门后走了进来,呈上一张请柬。
“邓世伦果然是年轻气盛,这齐学文尸骨未寒他便要来堵住咱们的嘴!”赵杰冷笑起来。
不得不佩服邓世伦,做事如此雷厉风行,日后肯定是个难缠的对手。
韩彬看着请柬,邓世伦是要和自己谈条件了。
韩彬和赵杰准时出现在郊外的山庄。
一个干练的年轻人恭敬道:“韩资政、赵资政,邓委员有些事情耽搁了,马上就回来了,还请二位见谅。”
“无妨!我等等着便是。”韩彬并没有因为邓世伦的迟到而生气。
赵杰没有说话,只是不停打量着周围的装饰。朴素中带着奢华,很多摆件都是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东西。看得出这家的主人不是一般人,邓世伦家中本事豪族,在全国各地都有生意,想来有这样的朋友也不算稀奇。
果然没有等多久,邓世伦便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对不住二位资政,实在是有事走不开,请恕晚辈无礼。”邓世伦进来便行礼。
韩彬和赵杰则是赶忙搀扶。虽是晚辈,人家却是内阁委员,身份不同,自然不能托大。
“委员事务繁忙,总会有些棘手的事情耽误。”韩彬边搀扶边道。
邓世伦脸上则是一脸悲戚,长叹一声,“想必两位都知道了副省长齐学文的事情,真是可悲啊!”
韩彬也是一脸悲伤道:“也是刚刚知道,唉!可惜了这一匹老黄牛。”
“唉!我这刚刚从他的家中吊唁回来,孤儿寡母的,怪可怜人的!他的儿子三十好几了,还在钢铁厂工作。”邓世伦长吁短叹,“老齐这个人苦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到头来居然想不开了。”
“邓委员,齐省长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赵杰有些看不下去邓世伦的表演,只能打断。
邓世伦听着赵杰的话,是想进去正题,也就收起了那几滴将要落下的眼泪,道:“留下了,这才雪灾让全省损失颇大,他作为分管的副省长难辞其咎,实在有负重托。现在一切走上正轨,自己也就要以死谢罪。”
“额!这位齐省长居然还如此刚烈!”韩彬感慨道。
“邓委员,怕是另有隐情吧!”赵杰则是话锋一转,单刀直入,“我可听说章杰的上边还有人。”
“资政,这可不是小事,而且现在人没了,也无从查起。”邓世伦摊手道。
“不过这件事影响太坏了,大灾之时贪墨物资,放在以前可是要诛九族的。”赵杰继续穷追不舍。
邓世伦让他说的有些词穷,自己实在没有料到赵杰如此直接。本来还想委婉的将事情解决,看来是有些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