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年代病娇美人VS异世来的高冷知青(1)(1 / 2)

{年代架空小短篇,物价等不同可当作是本书私设,勿与现代历史作考究;注:这个位面的娇娇没有前面几世记忆。}

——

临安镇,三溪村。

正当六月中旬,艳阳高高挂在上空炙烤着大地。

一排排旧高粱秫秸围着的篱笆墙,内墙中央是一棵偌大的老槐树,阴暗的树荫下有几间盖着旧茅草的土房子,零零散散的十几块破瓦片压在上面堵着漏水的洞。

可还是有几缕灼烈的阳光穿过缝隙直直的钻了进去。

那是一间堆积了许多杂物枯柴的破败小房间。

两块老旧的灰木板架起的矮床,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干枯茅草,一缕阳光映照着灰尘洒在枯草上,剩下几缕直直的照射在旁边靠墙蜷缩的女孩面前。

她很瘦弱,皮肤也呈现出一股病入膏肓的苍白。

就连手腕上的骨头都十分凸出明显,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掰断似的,两只看不见毛孔的纤细手臂裸露在阳光下,五六处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手指掐痕格外刺眼。

蓦地,隔着一道破旧的老木门外传来女人尖亮的嗓门:“那个好吃懒做的臭丫头呢!?这都中午了,还当自己是城里来的大小姐啊,一天天什么都没做还要顿顿伺候她吃。”

话音落下的同时也响起了敲敲打打的声音。

那动静十分嘈杂响亮,像是故意摔给屋内的人听似的。

蜷缩在墙角的女孩有了动作,缓缓抬起脑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生得精致娇美,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纯澈水灵,她看见眼前熠熠生辉的阳光时愣了愣。

随后,她眸底有几分恍惚,下意识的伸出手试图接住,当那一寸灿烂的金色光线落在掌心,一点点的温暖传来,很微弱,却足以让她没有血色的唇瓣轻抿,嘴角扬起了一簇笑意。

阳光下,噙着笑,漆黑的睫毛沾染着细碎光芒,目光失神,眉间一抹疲惫,像个坠入凡尘后伤痕累累的破碎精灵。

可这份破碎的美好却并没有持续太久。

“嘭!嘭嘭嘭!!”

突然,一阵粗鲁的踹门声拉回了她涣散无神的眸子。

“臭丫头!都几点了还不上山去找野菜!哪个来农村的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吴秋梅站在外面叉着个腰骂骂咧咧,面相刻薄,眼神凶悍,常年日晒劳作的皮肤晒得黝黑黯黄。

正当她还想要说些更难听的话时。

嘎吱——

本就破旧的木板门抖了抖,女孩削瘦单薄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对上那张漂亮娇美的苍白脸蛋,顿时,吴秋梅喉间的话嘎然截止,嚅动唇角后收起了刚刚凶悍的嘴脸。

重新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道:“起来了,你也真是,要早一点起来就能赶上家里吃午饭了,现在天气热什么东西都放不了太久,所以表姨中午啊就没有给你留饭。”

吴秋梅用和往常差不多的借口敷衍女孩,说完后只见女孩娇弱的身躯晃了晃。

“...嗯。”女孩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

她如往常般走到槐树下准备拿起放在地上的大背篓,可就要弯腰的时候脚步趔趄两下,摇摇欲坠的似是随时都会倒地。

“哎呦怎么了这是!”旁边叉腰旁观的吴秋梅瞬间被吓了一跳,连忙三步作两步的跑过去拉住她胳膊。

吴秋梅常年劳作力气大,被用力攥住手臂的那一刻,娇娇只觉骨头捏的生疼,她没血色的脸蛋更苍白了些,拧眉,嗡声开口:“表姨...我`我没有力气....”

她出生起就总是生各种各样的病,十三岁前一直在城里生活,十三岁后父母相继离世才被接到三溪村,可她从小就干不得一件重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被父母捧在掌心娇养着。

偏偏昨天在河边洗了一上午的衣服,晒得几次差点昏厥,时不时的躲进树荫下才勉强撑着力气把衣服洗完,回去又错过了林家的午饭,只堪堪喝了一碗水,又割了一下午的猪草,早上也才喝了半碗清水粥,晚餐却是一小碗的番薯粥。

突然一天这么大的工作量让她虚弱的身子愈发难受。

她早上就因为腰酸背痛手疼腿抽筋在屋里多待了一会儿。

中午还不到,林家人却已经吃过了午饭。

可不远处的小厨房门关得严严实实,依稀听到有碗筷的微弱声响传来,还听到七八岁的林招财闹脾气说想吃肉的声音。

娇娇在林家生活将近了四年光阴,每天只勉强温饱,怎么会猜不到林家人的心思,他们就是故意不想给她吃。

她垂眼,遮住眸底的暗芒。

要不是每个月时不时吊着几口药,她早就挺不过来了,而上个月她刚满十八周岁,这才过去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吴秋梅对她的态度就大相径庭,不仅这个月初没有再去镇上买药,连指派给她的工作量都增加了不少。

这不过是她成年后就再也拿不到救济金的缘故。

她父亲是临安煤矿的井下工,一个月70块工资,却好景不长,在她十三岁那年因为瓦斯爆炸离世,同年半个月后,唯一剩下的母亲也被父亲死亡的噩耗经不住打击病情加重去世了。

父母都是北方人,因为工作原因才带着她来的南方定居。

她没有爷爷奶奶,外婆在妈妈小时候就过世了,外公在妈妈去世前两年走的,所以父母去世后,她就彻底沦为孤儿。

临安煤矿除了要赔偿她一笔丧葬费以外,还要每个月给她下发阮父工资40%的救济金,直到她满十八岁成年为止。

十三岁的她拿着每个月的救济金也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城里的房子阮父买下的,她就算变成孤儿也不会没有住处,但阮母去世没两天,一位说是小时候见过的远房表姨就找上了门,来的原因是作为亲戚代替她过世的爹娘照顾她。

而娇娇却对陌生的表姨却没有太深的印象。

但她确实听父母讲过在临安镇有一位嫁到这边的姑姑,只不过两家从没有联系过,她也不记得到底有没有见过妈妈的那位远方表姐,印象中模糊记得是有那么一位农村的远方亲戚,

那时候,周围的邻居们都在劝说让她跟表姨去乡下生活,说她小女孩身体又不好,有个大人照顾会多么多么的好。

十三岁的她就这样被一人一句忽悠跟着表姨来到乡下。

在初到乡下半个月,她无意偷听到表姨和表姨夫的谈话,他们在聊她每个月的救济金的事情,在此之前她还傻傻的以为表姨是真的想要照顾她,实际却是为了她一个月28的救济金。

她那时想回城里已经晚了。

表姨早早就带她去居委会重新立了监护人证明。

她身子病弱的毛病是遗传的,外婆怀她娘的时候没养好差点流产,她娘是早产出生所以三天两头的生病,怀娇娇的时候又经历过几个月饥荒动了胎气,导致娇娇的身体也十分差。

幸好她没生在过于穷苦兄妹又多的家庭,阮母体质差受孕艰难,就生了娇娇这么一个孩子。

而阮父对娇娇不仅没有重男轻女,还事事有求必应的宠着,除了在家的时间不多以外,也是个极好的父亲和丈夫。

阮母虽然不能出去工作,可平时会绣一些东西换些钱,也会帮附近工厂做些零活,赚的不多,但积少成多,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初到乡下的城里娇娇女,别说干活,连爬个山都要喘半天的气,更别说洗衣服割猪草这种事情。

四年来洗烂许多件衣服才勉强取得如今娴熟的成绩。

吴秋梅见她走一步喘几下,还阴阳怪气的说她太矫情,即使亲眼见到她下地干活被累得昏迷两天,还说是她干活太少的缘故,直到让娇娇跟着村里的人去开荒虚弱得吐血昏迷。

吴秋梅这才相信同人不同命,不得不接受娇娇身子十分虚弱的事实,时常暗地里怒骂阮母把一个赔钱货养得这么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