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拭目以待。”
没有太多激情四射的台词,一句终结旧时代,一句拭目以待,池桥松的内阁亮相仪式,就这样通过直播,传遍大夏传遍全世界。
随后的记者采访环节,只不过是例行询问,一些池桥松的执政方向与措施。
但是整个大夏都在欢呼与讨论,池桥松的内阁就职,男女老少、官员商人军阀农民,基本上今天都在关注此事。
“谪仙人,我相信谪仙人能做到!”
“国家又有希望了,池大人赶快来巡逻我们这里吧,邪祟吃人都没人管啊!”
“这个池桥松,一看就是干实事干大事的,内阁之中有这样的年轻人,肯定是一件好事。”
“未必哦,太年轻,办事真不牢靠。”
“我几年前就看得出来,池大帅肯定要进京当领导,没想到这么快啊。”
“长得帅,又有正义感,好啊,这样的人才应该多来一点。”
“感觉新晋的巡逻使大人,会是一位好领导。”
“从讲话就能看出来,池桥松为人相当正派,而且出身农民家庭,我相信他今后执政绝对是最能体恤老百姓。”
“话不能这么肯定,有时候往往说的响亮做的荒唐,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就冲池桥松的气质,就比一般领导更值得相信。”
老百姓们议论纷纷。
三清小镇池父池母的小院子,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面,包括周今瑶、蒋法琴母女也在,看着中央台的直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小松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这就成为内阁巨头了哦。”小姑父乐道。
二叔点头:“谁说不是呢,我是做梦都不敢想,以前在一道坎的时候,哪能想到有今天。那时候小松淘气着呢,看不出来现在的影子。”
“我哥在电视上真帅!”已经快要长成少女的池小芽赞道。
电视上的池桥松,穿着一套将军制服,戴着一顶军帽,看上去特别有气质感,配上帅气的脸庞、明亮的眼神,显得画中走出的人儿一般。
池桥武心向往之:“我们什么时候能练武,像大哥一样。”
“你们别急呢,先把基础打好,十五岁再练武呢。”周今瑶笑道,池桥松不在家,作为妻子她需要肩负起引导弟弟妹妹修炼的责任。
“瑶瑶,小松进京你怎么不跟过去啊?”小姑问道。
“池哥说他半个月回来一次,而且并不在平京市常住,所以我就留在家里抓紧冲击一下武道境界。”
“那这样讲,小松是真要在全国巡视了?”
“嗯。”
池父点点头道:“他现在有这个本事,是应该多为老百姓做点实事,现在我们江右这边太平了,但是国家不太平的地方还很多。”
“我大哥这思想觉悟,没话说。”二叔调侃。
蒋法琴则笑道:“亲家公是个正直的人,所以才能把小松培养成现在的样子,正直而又不失婉转。”
池母与有荣焉的说道:“他爸就是这个脾气咧,在外面不占人便宜,在家里也一是一、二是二,非常公正。”
“要不然说,大哥当这个家,我们从来都服气。”小姑笑道。
面对自家人的吹捧,池父连连摆手:“哎,没有没有,我们庄稼人出身,做人做事都是凭良心出发。”
随后又说道:“希望小松能不忘初心吧,这孩子有自己想法,我很少真正去管他。”
“想管哪能管呢,小松才多大就是嗣汉天师府的掌教真人,比我们一辈子见过的官都大。”二叔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他刚去讲武堂练武之后,家里面就小松说了算,他做事比我们能拿主意,我们就是吃的盐多一点。”
家里人,把池桥松夸得天花乱坠。
所有人都以池桥松为荣,这是祖辈为农的老池家,从古至今算上几千年封建史,算上姓池的几百代祖宗,都是独一号的大人物。
可以说池姓祖祖辈辈,就没如今这么阔过。
…
…
…
“泰仲文与池桥松妥协了。”协调史元化余看着电视画面,阴恻恻的说道,“泰仲文外强中干,看到谪仙人下凡,肯定会屁颠屁颠靠过去。”
“这是必然的选项,我等与池桥松结怨,泰仲文自然要争取池桥松。”外交史高奎英发表意见。
吏相明公兆则皱起眉头:“平京市内,肯定无法动手,平京市外,除非我等一起动手,否则难以遏止住他。”
“现在局势不太明朗,十位内阁,我等只占四位。泰仲文拉拢了池桥松,等于将云碧琼也拉拢过去,再加上与他合作的洪同元,已经形成六比四,我等再等下去,恐怕连自保都无法做到。”高奎英沉声道。
元化余嗤笑道:“外交史不想等,为何当初不选择出手,白白放任池桥松连杀陶言、常瀚海,损了申系两员大将?”
高奎英怒目瞪过去,刚要开口反击。
这边内相海寿红青便呵斥道:“元化余,对自己人说话的语气,注意一些!”
元化余嘿嘿一笑:“就这脾气,改不了,再说了我说的不过是个事实,总不能讲出事实也算嘲讽人吧?”
高奎英怒道:“你若有胆子,池桥松马上离京,你去截杀他,等你截杀他成功归来,我敬你元化余手段和嘴巴一样硬。”
“行了行了,都别打岔了,商议正事!”明公兆皱眉。
将话题扭回来之后,他看向海寿红青:“如今池桥松是再难制约,又得到泰仲文、洪同元和云碧琼的支持,甚至我听闻他们已经预定,池桥松会成为下一任大总统。这种举动,已经完全不把我等放在眼中。”
海寿红青问道:“公兆兄有何见解?”
“见解无非还是之前商议过的事,就看海寿兄愿不愿意放手一搏。”
“这……”
海寿红青有些迟疑。
明公兆见状,大声说道:“黎温那边我来联系,这首恶之人便由我来当,海寿兄,我这样可以说把诚意摆足了吧?”
海寿红青皱着眉头说道:“奉系确实奉我为主,但四位督军与那几位教主更亲善,未必肯为王前驱。”
“若是之前,那六只畜生只想在夏东北享福,自然不会愿意离开。但是现在池桥松担任巡逻使,首当其冲便是它们,合作基础已经摆明了,海寿兄只需要居中协调一二,这件事便水到渠成!”
“若是成功之后,出马仙尾大不掉怎么办?”
“出马仙尾大不掉,对我等威胁大,还是池桥松尾大不掉,对我等威胁大?”高奎英接着明公兆的话题往下说,“出马仙是异类,再猖狂也不成气候,池桥松极有可能是谪仙人,不仅对我等威胁巨大,他身上的秘密……”
不用点明。
在座四位内阁巨头,便都心知肚明。
海寿红青眯着眼睛思忖片刻,忽地问道:“黎温,当真敢踏出南洋之地?”
“他已经修满了通窍神力,枯坐南洋只能等死,如今我们给他放手一搏的机会,你说他会如何选择?”
“哎,公兆兄啊,若真如此干了,南洋干龙独立成祖龙,我大夏气运恐怕会面临崩溃局面。”
“顶多短时间里崩溃,终究我们有南、中、北三条干龙,还有西边两条断头龙,很快又会凝聚起来。”
“可这一番波折,怕是要生灵涂炭。”
高奎英见状,再怒道:“海寿兄何必做出一副为天下苍生考虑的姿态,我等谁人不是心怀苍生,奈何时局已经艰难若斯,唯有放手一搏,成功之后再做其他计较!”
元化余也劝道:“是啊,该出手时千万别犹豫,机会可不是次次都有。”
三人劝说之下,海寿红青终于缓缓点头:“也罢,是得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了,如此你们联系黎温,我与元化余去联系那几位教主……再以夏东北出马仙为引,将池桥松引入必杀之局,诸位,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
“自然要放手一搏!”
四个人将直接伸出左手,握在一起,然后缔结一道灵契。
虽然灵契威力已经无法制约大宗师、大天师,但一旦违反灵契,依然会受到不轻的反噬,折损道行与寿数。
…
…
…
澹马锡市。
黎温大天师,在家中收看中央台。
看着意气风发的池桥松,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也是如此意气风发,在南洋大海之上闯荡,立誓要进京问鼎扶危济困、拯救苍生。
只是随着修炼受挫,不得不另辟蹊径,将刚发现的南干龙炼化,帮助自己冲击大天师。
这种损害气运的修炼方式,不仅让他因果缠身,也让他离开南洋地区便会实力削弱,更与内阁交恶。
然后内阁巨头们,合力封锁了地府。
只要他敢下地府,内阁巨头便会群殴他,当初他还没渡过弱水大河,便被内阁找到,差点就淹死在弱水中。
自那之后,他便在澹马锡市蛰伏,静待时机到来。
闭上眼睛回忆一番过往,黎温稍显肥胖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对着自己的重孙子说道:“去请李督军过来。”
“是,太爷爷。”这个重孙子已经二十岁。
是黎家第四代后辈之中最杰出一位,黎温便带在身边时刻教导。
不多时,重孙子便将一位军装大汉带进来。
军装大汉扯了扯衣服领子,恭敬弯腰行礼:“师父,您老人家有什么事吩咐?”
黎温大天师澹澹道:“暗龙啊,回头有北边来的客人,我就不直接接见他们,你代我见一见,与他们约定一下合作事宜。”
“是,师父!”
军装大汉便是澹马锡市督军李暗龙,蒲系大帅,他是黎温大天师一手培养起来的弟子。
等李暗龙离开,重孙子好奇问道:“太爷爷,北边来人干什么,好多年北边都不与我们澹马锡市联系了。”
“这来人啊,带来的是一道劫,是你太爷爷也是我们黎家注定的劫难。”
“啊,太爷爷,不能避免吗,将他们直接杀了,反正在南洋地区,太爷爷您才是无敌于世的大天师。”
“这可不行!”
黎温看着电视,肃声说道:“因为劫难往往伴随着机缘,你太爷爷我苦等二十年的机缘,终于随着劫难一起来到!”
重孙子干脆的摇头:“太爷爷,我不懂。”
“你这个年纪不需要懂……唉,可惜啊,这池桥松不是我黎家的后辈,好在也不是北边那几位的后辈。”
“这个池桥松真有那么厉害,能够进入内阁吗?”重孙子有些不服气。
大夏内阁在黎家,大约也算是一个心结,毕竟黎家的擎天之柱黎温,没有资格进京入阁,甚至都不敢离开南洋。
“厉害啊,若他不厉害,怎么能给太爷爷带来机缘!”瞥了一眼电视中,帅气的池桥松,黎温大天师澹澹一笑,“可惜天妒英才,如此谢家之宝树,很快便要成为枯枝烂叶,埋在泥土里被蛆虫噬咬了。”
……
夏东北。
奉天省盛京市。
一处出马仙总坛,执掌总坛的青莲大仙,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作态,脸上挂着谄媚笑容,伏低做小的伺候着一桌酒席。
“各位祖宗、大人,小可青莲,敬各位祖宗、大人一杯!”青莲大仙将杯中酒一口闷,“您们随意,小可就在桌边伺候着,有什么需要您们随意招呼小可。”
“嗯,这小孩还是懂事的。”酒席上首,一位白胡子仙翁打扮的人物,笑着端起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下。
随即挥挥手:“行了,你的心意老祖领了,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记着把门关上。”
“哎,谨遵祖宗您吩咐,小可这就退下。”青莲大仙有点儿失望,不过还是顺从的退出房间,将房门仔细关好。
并且不让青莲总坛任何一位出马仙,靠近房间。
一位女性出马仙,凑到青莲大仙身边:“干爹,里面来的都是什么人啊,能让您老伺候,肯定都是大人物吧。”
青莲大仙在干儿子、干女儿面前,自然又是另一幅嘴脸,冷哼道:“不该你打听的事情,不要去打听!”
“干爹,人家就是好奇嘛!”
“哼!”青莲大仙摸了一把干女儿的屁股,这才说道,“里面可都是咱们这称王作祖的爷,四省督军、五位教主!”
“啊!”
干女儿捂着小嘴,不敢置信:“这么多祖宗啊!”
“行了,你把这事给我忘了,修自己的香火去,别想着往祖宗面前凑,一个不小心,祖宗打喷嚏都把你打死了!”
“人家心里只有干爹,再大的祖宗也不去!”干女儿急忙表忠心。
“小嘴可真甜,行了,晚上到干爹房间来,干爹再传授你两招法术,让你享受什么叫做极乐无边!”
“哎!”
没能凑到大人物跟前,但是能凑到干爹床上,干女儿倒也心满意足。
房间外面的事情,酒席上的九个大人物,已经用法术屏蔽。此刻这九人一边吃酒,一边激烈的讨论着。
“张天琪,你们家大人果真是这个意思?”一名尖嘴猴腮之人问道。
奉天省督军张天琪,举杯喝一口,回道:“多宝教主,你就不用多疑了,那池桥松就职巡逻使,就是冲着你们来的!”
多宝教主喝道:“放屁,内相、吏相跟他才有仇,我们在夏东北安居乐业,跟他池桥松无缘无故,他怎会来找我们麻烦!”
宁古塔省督军多尔雷龙,便夸张的说道:“我的多宝大哥,这不是有没有仇的问题,而是道统之争啊,他池桥松在江右省改革,你们都听说过吧,那邪祟被杀得可是血流成河。”
松江省督军贺函,却皱眉道:“八竿子打不着,除非内相、吏相非要祸水东引。”
另一位金伞教主跟着说道:“小贺说的不错,他池桥松手眼通天,忙着主持国家大事,除非有人挑拨,否则为何要来我们这里寻晦气。”
长着一双细长蛇眼的灵杖教主,哼道:“内阁诡计多端,早看我们不顺眼,觉得我们抢了他们的气运。要我说啊,这池桥松八成就是他们推出来的一把刀。先演戏给我们看,再来说动我们出山,然后掏我们老巢!”
嫩江省督军郑荣兴苦笑道:“我的祖宗哎,您怎么这么多疑。”
另一侧的长须教主,目光在四位督军脸上不断徘回,细声道:“我那库页岛又苦又寒,他池桥松指定不愿意来。”
“咳咳。”
坐在酒席上首的白胡子仙翁,轻咳一声。
将众人目光汇聚过来,慢悠悠的说道:“天琪跟我聊过几次这事,我觉得这池桥松,怕是真心要解决我等出马仙。”
“安乐教主,你可是我们的老大哥,你不能跟内阁合作,卖了我们自己人!”多宝教主叫道。
“什么卖自己人,我安乐是这样的人吗?”安乐教主抚须笑了笑,“那池桥松有个助手,叫做张月娘,你们可知是谁?”
“谁啊?”
“张克成的女儿。”
“张克成又是谁?”
“十多年前奉天省的督理,那时候天琪还没当督军,跟张克成在争位子。这张克成便失心疯要勾连内阁,除掉奉天省的出马仙。你说这事我岂能容他,便派几位干儿子过去,将他直接坑杀了。”安乐教主慢慢说道。
张天琪补充道:“那张月娘前几年不知怎的悟道法师,竟然把玲珑总坛的白玲珑杀了,然后一路跑到江右省,投靠了池桥松。”
安乐教主接口道:“你们说,这池桥松若是对我们没想法,为何接纳张月娘?据我所知,这张月娘很可能还是池桥松的姨太太,有了这层关系,迟或早都要与我们出马仙对上。所以与内阁合作,我是同意的。”
多宝教主转了转眼珠:“那张什么成,是安乐教主你杀的,你跟内阁合作除掉池桥松就是了,拉我们下水干嘛。”
灵杖教主也说道:“是啊,我反正不信内阁!”
长须教主则说道:“要我说,应该把救苦教主也喊来,他可聪明着呢,有他在内阁肯定算计不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