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寿忍痛爬起身子,恶狠狠地说:“马老九,你烧香拜佛求自己能好好活着,可千万别提前死了。你等着吧,三年之内,我定然回来取你的人头祭我的老婆。你要提前死了,我也要将你挖坟掘墓、挫骨扬灰!”
说完话,于德寿抱着包袱,拎着钢叉,一拐一痛地出了院门。
九爷看着他离开,不由得叹气一声,转身回到屋里,端起一杯早已凉透的酒,一口干了下去。
老石跟了进来,坐在一侧,说些劝慰的话,为九爷宽心。
这时候小臭走进屋,一瞅桌上的狗肉凉了,要端走重新热一热。
九爷没见着小六和黄三太,眉头一皱,忙问小臭:“六子和三太呢?
小臭拨浪着脑袋说:“不知道。六哥说肚子疼要拉稀,接着出了门。黄三太说自己烦气,吃喝没劲,也就走了。”
九爷眼珠儿一转,起身就要往外走。
老石一把将他拉住,说:“老九啊,听我的,哪也别去。”
“可,卩害”九爷长叹一声,重新坐下,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只说于德寿,离开义庄之后,直接出了南城,上了大路快步前行。
走了约摸十来里地,突然从一片小树林中闪出两个人影。
于德寿慌忙站住脚,举目一瞧,是黄三太和齐小六。
黄三太手里攥着铁弹弓,一脸坏笑地说:“怎么,想走啊?哪这么容易啊,九哥心软放过你,我可没说放过你。今个儿,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死路,除了这条路之外,你没别的路可走了。”
说着话,黄三太把弹弓拉来,对准了于德寿。
于德寿面色铁青,怔了一怔,说:“黄三太,我知道你的能耐,你不就是仗着弹弓子逞凶么。你没了弹弓子,狗屁能耐也没有,你要真有能耐,把弹弓子搆下,咱俩赤手空拳,一对一,一拳一脚的比划。我要输给你,杀剧存留任你处置。你要输给我,立马闪出去路,让我走人。怎么样,你敢么?
黄三太楞了一下,随即把弹弓挂回腰间,说一声:“不敢我是小妈养的。”
小六忙说:“黄三叔,你别听他的,他这是激将法。”
黄三太撇他一眼:“一边待着去,这没你的事儿。”
“好!是条汉子。”于德寿指着小树林说,“咱进树林比划,省的你输了之后,让人看见了往后抬不起头来。”
说完话,于德寿先行进入树林中。
黄三太紧随其后,齐小六跟在后面,急的一个劲儿嚎牙花子。
选了一块宽阔处,于德寿说:“就这吧,动手吧。”
黄三太把棉袄脱了,光着大膀子,对于德寿说:“姓于的,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说完话,猛扑过去,跟于德寿摔打在一处。
万没想到,于德寿竟也是揭跤的好手。黄三太占不着便宜,被于德寿一连摔了好几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