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往地上咤口唾沫,为自己的做过的龌龊事儿而感到恶心。
“这事儿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有一天,我在东门大柳树下唱+不闲儿莲花落,正唱到兴头上,听着有人拍手叫好。我一瞧,叫好的是个长相俊俏的小道±,皮肤又细又白,眉清目秀跟个大姑娘赛的。我瞅他看着我含情脉脉的眼神儿,就猜出他是个兔子。我也是闲得难受,索性跟他搭咯了起来。谁知越说越近乎,他非要请我下馆子。我正愁没饭辙,有人请客我要不去,我就是大傻巴。跟他到了馆子,找个雅间儿,他点了一桌像模像样的酒菜,接着他敬我一杯,我敬他一盏,喝着喝着就有些喝高了。他双腮潮红,看我的眼神儿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我心说你小子这是要犯浪病。果不其然,他在我一双手上来回乱划拉,哥哥长哥哥短亲昵个没完,接着顺势坐在我大腿上,就跟野猪蹭树赛的在我脸上来回蹭啊蹭,让我不要喊他弟弟,要喊他妹妹。”
九爷听小玉郎说出这些话,不由得一阵呕心,狠狠地骂了一声“死兔子。
小玉郎尴尬地苦笑,接着说:“我也是没出息,寻思着从他身上沾点儿便宜,于是改口喊他妹妹。他一听喊他妹妹,乐得在我怀里手舞足蹈,接着腻乎个没完没了。我问妹妹在哪家道观出家?他说他不在道观,而是在民宅。我觉着新鲜,当道士的不在道观,却在民宅,这算哪门子道士?我认为他跟我逗闷子找乐儿,我说我不信。他说他真的不在道观中,还说自己的师父是个得道高人,拥有半仙之体,他一心修仙,不愿受俗世打扰,在
民宅之中修行,主要是为了图个清净。再说了,大宅大院又宽大又霍亮,比道观可舒坦的多。”
九爷忙问:他是不是说他师父是张天师?
“咦!连这您都知道啊?小玉郎惊讶至极,“他师父是半仙之体,您回固个儿都是仙体,您是大仙儿。”
“别说废话,说正经的!”九爷凶了一句。
小玉郎赶紧改口:“是是是,我说正经的。您说的没错,他跟我说他师父是张天师,如今已经一百多岁了,仙骨道风,脸上半点儿褶子都没有,跟个小娃娃赛的。不仅如此,他师父还有个绝活,叫什么来了,我想想啊,叫叫对了,叫天蓬印,老邪乎了。”
九爷一惊,忙打断他的话:“你说那小道士告诉你张天师懂得天蓬印?
“是啊。小玉郎眨巴着眼说,“他就这么说的。但至于天蓬印是什么玩意儿,他没跟我说,我也懒得问,就听他说老邪乎老厉害了。莫非您老也懂得这玩意儿?
哼!旁门左道,白让我学我都不学。”
九爷想起黄妖道说得一番话,当日徐虞章曾经在他面前问及天蓬印的事儿。照此来看,徐虞章跟张天师一定有干系。
九爷让小玉郎接着说下去。
小玉郎很是听话,马上说道:我跟他越混越熟,问他法号叫什么,他说他没有法号,师父和师兄都管他叫小顾子,让我管他称呼顾妹妹。他说他本身就姓顾,老爹是咱城里的人,因为好赌成性,逼死了他的亲娘,还把他早早地卖了出去。现如今,他个混账老子早已经不知去向,十有八九让人给弄死了。家人都没了,但宅子还在,他想借着这套宅子跟我成个家。我正愁没地儿住,于是答应下来,但我可不能白白跟他相好,我让他给我几块银洋作为花销,他立马答应下来,说好了转天去东城大柳树下找我,见面把银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