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结拜为兄弟,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哨子崔逐渐跟他俩有些疏远,跟余德水反倒亲近起来,还跟余德水拜了把子。
焊五弟和忽必练极其腻歪余德水,埋怨盟兄独眼浑浊分不清好赖人,若非跟盟兄哨子崔有大事必须见面,除此之外,很少来往。
小臭知道这三人之间的道道儿,于是先去找了忽必练,把余德水和癞疤儿弄死哨子崔的事儿一说,忽必练当时就急了,咋咋呼呼要替盟兄报仇,不手刃仇人决不罢休。
小臭让他消停点儿,先别咋呼出去,如今最大的一个锅伙落在了余德水的手里,要找余德水报仇,势必要引起火并,到时候免不了伤及无辜,还要惊动衙门,闹不好都要跟着吃瓜落儿。
他劝忽必练从长计议,不如先找焊五弟商议商议,想个万全之策,再对付余德水。
找到焊五弟说了这事儿之后,焊五弟尽管
气炸连肝肺,但比忽必练沉稳的多,并非心急报仇。
小臭撒谎说,其实他是崔寨主的心腹,崔寨主有心收他当个螟蛉义子,可恨余德水和癞疤儿,害死了自己的干佬。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个仇他非报不可。
既然是盟兄的义子,那就是自己的侄子。焊五弟和忽必练一口一个大侄儿叫着,大侄儿一口一个二叔三叔喊着,一下就亲近了许多。
小臭说,这事儿不能直接找余德水,没必要因为一个余德水而引发火并伤及无辜。癞疤儿是余德水的得力干将,动手的一伙人中,他是急先锋。把他揪出来,胖揍一顿后,要他说出实情,让人把他的话记下来,让他按上手印后,连他带供词一块儿交付衙门,他只要供出了余德水,胡鼎仁那边儿也就必须抓人。真抓也好,假抓也罢,只要余德水进了衙门,便可以乘机把锅伙夺过来,再找几个亡命徒到牢里面弄死余德水,拿余德水的脑袋祭干佬,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焊五弟和忽必练一听,挑大指夸小臭有心计,是个可造之材,不枉盟兄看中他。
于是乎,焊五弟和忽必练找了几个心腹之人,暗中打探余德水和癞疤儿的动静。
癞疤儿也是个死催的货,他自打得了势,狂妄的没了边儿,见有个小买卖人的老婆长得好看,愣是强行住在了人家家里。那个小买卖人忒是窝囊,不敢得罪癞疤儿,只好把自己的房子让出来,让癞疤儿在屋里舒坦,他在柴房蜷着当缩脖龟子。
癞疤儿一到天黑就来,转天吃过早饭再走。这事儿被焊五弟的心腹打探了去,五更天一过,焊五弟和忽必练带人砸开门,把光着眼子的癞疤儿从被窝里抄出来,不由分说先揍了个半死,而后逼他说出杀死哨子崔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