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光洒在十两金元宝上,柔和金辉惹眼。
刘有财捡金元宝,在衣服上一蹭,一咬两个牙印,脸色更难看了:“你哪来的!”
十两金元宝,一百贯钱,加上银子、铜钱八十贯,一共一百八十贯了,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
“你管不着!”
王渊毫不客气道:“我就问你一句,这是不是金子!”
村民们也仰起头。
要银子给银子,要铜钱给铜钱,要金子给金子。
看这地主老豺还怎么耍赖!
“这金子有点硬,肯定掺铜了,不纯的金子我不收!”
无视咬出牙印,刘有财眼珠一转,又找到了新理由。
“掺铜?姓刘的,你是狗牙么能咬动铜,你还能再无耻点么?”
村民全怒了。
大虎、王四海直接握紧拳头:这也太欺负人了。
“你这是黑了心肝,俺就是坐牢,也要打死你。”
二虎两眼发红,暴躁如雷想动手,却被王渊拉住。
王必中也蹙眉:再一再二不再三,刘有财这吃相太难看了。
李诗涵俏脸含煞,不知如何是好。
“刘有财,你是不是认定,你今天吃定我了!”
王渊面无表情,眼神却如刀子一样,让人不敢对视。
“不错!”
刘有财仰首冷笑:“本老爷不同意,这债你就还不了。不服咱们去县衙,不过今天是去不了了,到明天你又是本老爷奴仆了,又有什么资格打官司。”
王渊蹙眉:“这么说你不讲理了!”
刘有财霸道道:“就是不讲理,你又能拿本老爷怎么样,我要人有人,要地位有地位,你一个人憎鬼厌的败家子,我吃定……啊!”
“不讲理,好啊!”
这样欺人太甚,王渊忍无可忍,一拳砸在刘有财脸上。
“啊!”
倒在地上,一摸嘴角被打出血了,刘有财惊怒交加:“你、你敢打本老爷?”
作为北平乡里正,地主乡绅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
村民见他更如老鼠见猫一样,从来没人敢打他。
更何况他带了四个帮闲,这也是他敢颠倒黑白原因。
毕竟一个败家子,要人人没他多,告状衙门他熟。
村民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王渊竟然敢动手。
王必中庆幸,刚见王渊回来后,他没继续落井下石。
“老爷?你算个屁!一个不入流的小吏,竟敢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村民不敢打你,我这个童生来打你。有本事你去县衙告啊,看看对簿公堂后,咱们谁是谁非,我就不信你能够得着县太爷。”
王渊破口大骂,对着倒地刘有财,大脚猛踹。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小吏,竟然如此猖狂。
怪不得有‘治国先治吏’、‘吏治清、天下平’之说。
这帮小吏以为前身败家,人品差没人站出来帮忙。
就想吃掉前身。
可他算错了,自己穿越而来,不是任人拿捏脾气。
“啊,敢打本老爷,你这是找死啊,给老子打死他!”
刘有财咆哮。
四个帮闲冲向王渊,却被二虎一个照面全部放倒。
“练家子!”
刘有财肝胆俱裂。
里正是身份,帮闲是力量,一文一武是他横行乡里底气。
如今四个打架好手帮闲,却被二虎一个照面拿下。
王渊又不忌惮他里正身份动手。
栽了。
砰砰砰……
王渊大脚无情连环踹。
“啊……”
刘有财浑身剧痛惨叫,双手抱头求援:“王族长,你就这样看着他殴打官差么,明年春收秋收交粮时等着吧。”
“淋尖踢斗!”
一想到这重要事情,王必中连忙劝道:“王渊,君子动口不动手,咱有话好好说,不能有辱斯文……”
“闭嘴,你刚才怎么不劝他,有话跟我好好说呢!”
王渊头也不回,大脚继续踹。
“……”
王必中语噎,看向李诗涵:“劝劝你家夫君,打死人就出大事了。”
李诗涵抿嘴不语:夫君才没那么傻,把人往死里打呢。
她一直看着,王渊除了第一拳砸脸之外,全踢刘有财腿、屁股、后背,这些都不是要害,打不死人。
王必中又看向大虎、二虎、王四海,三人根本不理他。
王必中看向村民。
村民看的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补上两脚。
收粮淋尖踢斗、平日苛捐杂税、县衙徭役摊派,哪家没被刘有财欺压过,想打他不是一两天了,只是不敢而已!
砰砰砰……
王渊双脚踢累了,找了根细木棍,左右开弓抽着。
“王少,我错了,我不该谋夺你家产,我接受你的还债,求你放过我吧,我快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