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新任渔霸翻江龙,一个二十七八年龄汉子,生的满脸横肉,脸上一道刀疤,三角眼贪婪凶戾!
来鱼市接过闹三江位子,他本想按照刑三吩咐不抽成。
但每天看着大王庄卖那么多鱼,实在忍不住了。
刑三蹙眉。
本以为大王庄卖鱼,只一次捕那么多,不可能天天有。
结果天天五六百斤鱼,看的他都有些后悔了!
实际上,渔霸送来这七成,六成要上交给捕头。
即便只剩一成,一月也二十贯钱,绝非小数目。
“干吧,刑爷!”
翻江龙一脸精明:“刑爷,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大王庄那个童生,我找人打听过了,他早就不读书了,未来也不可能做官老爷了。至于那王破虏,虽然是个厉害练家子,你找几个差爷拿刀一围,再找几个弓手帮忙,他有三头六臂也翻不起风浪。”
“你在教我做事?”
挑眉盯着这个新收马仔,刑三脸色阴沉的像要下雨。
扑通!
翻江龙身子一颤,直接跪在地上,一脸惊恐道:“刑爷,小人哪敢啊?小人不过一个泼皮,如今执掌鱼市,都是你老提携。你一句话让小人生,也一句话让小人死,小人分得清利害,现在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老着想。”
刑三哂笑点头,满意这态度。
“不是小人不听你的!”
翻江龙一脸苦涩:“虽然我把闹三江腿打断了,靠狠劲镇住了鱼市那帮人。但大王庄每天卖那么多鱼不抽成,他们卖的少反而被抽。一个个交钱都不怎么痛快,有些甚至想学大王庄,在这样下去鱼市的生意就做不成了,手下那帮人也一个个议论,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以刑爷你的手段,掐死一帮泥腿子轻而易举,为什么放着那么多钱不拿,给那帮泥腿子脸面。”
砰砰砰……
刑三手指敲打桌面冷笑:“你以为爷会怕一个童生、怕一个练家子么,真要是想对付他们,爷有一百种手段。只是大老爷初来一月,县衙局势不明,现在动手惹出事端,谁也不知会如何。前些天,大王庄那些刁民,锁了北平乡里长,前往县衙去告状,你猜大老爷怎么着,竟把那里长下大狱了,刺字充军三年。”
县衙不成文称呼。
大老爷县太爷,二老爷显丞、主薄,三老爷县尉。
“啊!”
翻江龙吓了一跳。
大王庄那帮刁民,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把里长锁了。
里长也是官差,县老爷竟不向着他,反而帮那帮刁民。
刑三冷笑:“怕了?”
“不怕!”
一抹额头冷汗,翻江龙硬着头皮道:“只要刑爷你一句话,让小人怎么办,小人就怎么办。”
刑三微微一笑:“既然你不怕,咱们就办了那帮泥腿子。”
“什么!”
翻江龙瞠目结舌。
刚才还说大老爷向着那帮泥腿子,现在又要办了他们。
刑爷这行事,真是天马行空,让人看不透啊!
“你们这两天照旧,等我安排好人手,你们再动手!”
刑三一脸高深莫测。
“诺!”
翻江龙抱拳退下,心里激动又害怕。
拿下大王庄那帮泥腿子,整个人鱼市再也没人敢呲牙。
但刑爷那番话又让他琢磨不透。
大老爷向着那帮刁民,刑爷又要对他们下手。
刑三幽幽一叹:“财帛动人心啊!”
他抽走的七成,实际上只能拿一成,剩余六成交给上面方捕头。
一成一月二十贯钱,他虽然很心动,但还打算再看看;方捕头六成一百二十贯钱,忍不住打算下手了。
……
肥皂队增加到十人,一次支起三口大锅,产量由每天的一百块,直接增加到三百块。
蜡烛每天也有三百根,不过王渊没打算卖!
油灯烟太多,用多了伤眼睛,蜡烛烟少且明亮。
王渊发了些肥皂、蜡烛给捕鱼队成员当福利。
连续生产三天,凑足一千块肥皂,王渊出发去县城。
不去不行,昨天又买了一辆马车,花了二十贯。
卖白糖那六百贯,只剩几十贯了,别说盖十亩大宅,连买砖料都不够。
鱼市那边也不太平,王四海感觉翻江龙准备翻脸。
为了安全起见,二虎、郭家三兄弟全跟着,还准备了状纸。
最重要李诗涵要回娘家!
大虎驾着马车,王渊、李诗涵坐在车厢里,三人启程比捕鱼队晚一些,天蒙蒙亮吃过早饭出发。
“夫君,去了哥哥家里,他要说你什么,千万别跟他一番见识!”
偎依在王渊怀中,李诗涵俏脸怯生生,语气中带着祈求!
父亲进士,大哥二哥举人、三弟秀才,学业远超夫君,加上夫君败家,娘家人看不上他。
父亲带着弟弟在京都为官求学,大哥在郡城谋了一份差事,只有二哥在富县老宅读书备考。
每次带夫君回老宅,二哥都冷着脸,冷言冷语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