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西想起那晚陆锦川说的一句话,“我看见她哭,比死了还难受。”
应夏颤着唇,低声开口,“可是陆锦程并没有死,为什么?”
既然没有死又怎么会自责说自己害死了他。
魏廷西道:“说起来复杂,那是之后的事情了,赵如一怀孕后找上门,说怀了陆锦程的孩子,陆家这才知道陆锦程没有死,也就是他跟你提离婚的前两个月的事情。”
“陆锦程那个时候已经跑回东南亚那边,以他现在的身份陆家和江老爷子那边都不能认,但是陆锦川他爸想把孙子认回来,把孩子放在陆锦川名下,让他和赵如一结婚,他本来就觉得对陆锦程有亏欠,加上他爸拿你来威胁他。”
许容白这会儿已经缓了些,“你跟她说那么委婉做什么,这女人没心,就得说直白一点她才听得懂,我哥他应该问过你愿不愿意出国吧?”
记忆涌回脑海,应夏点了点头,“问过。”
但是她没答应,她以为他只是不想见到她才要把她送出去而已。
许容白接着道:“你不愿去,你们那会儿关系都僵成那样了,他又不能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陆家那个老东西总能找到机会,我哥说他冒不起这个险,拖了俩月拖不下去才跟你提了离婚。”
“刚开始他确实是想真离婚,但是死活放不下,你也别怪他,假离婚骗你那馊主意是我出的,他当时什么办法都没有,就凑合着用了,你要怪就往我头上怪。”
“但是我他妈不后悔,你就该长点教训,你吃过苦吗?说你两句就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受的那点委屈和他承受的比起来算什么?我他妈就说女人不能惯,他非不听。”
“行了容白,”魏廷西提醒,“别说过了。”
真给人说过分了,到时候吃苦的还是陆锦川。
许容白不满的“哼”了一声,转开头不说话了。
魏廷西看着靠在墙上流眼泪的应夏,指了指椅子,“嫂子,坐下说吧,既然说到这份上,我就一次性说完。”
“你知道锦川的性格,什么都喜欢憋在心里,主要是小时候的经历对他的影响太大了,我知道你也是这样的人,孤儿院那几年的日子也不好过,两个人都不爱表达,暗地里较劲相互猜疑,我说句公道话,你们的婚姻走成这样不能全怪他,你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他十七岁遇到你,把你当宝贝一样捧手心里,你在学校受欺负哪次不是他替你出头,去当兵前还让我们几个照看着你,他当年就说过,等你成年他就和你在一起,但是还没等你成年他就从他爸口中知道了你的身世,陆家人不同意你们在一起,那时他才大学,根本做不了主也护不住你。”
他跟她说结婚的时候,陆氏已经被他握在手里,他终于有能力保护她了。
应夏起身离开,许容白伸手拦她被魏庭西拉开。
魏庭西道:“能不能想通也得让她自己去想。”
许容白不忿,“说得这么明白,还有什么好想的?”
魏庭西摇了摇头,世人总爱慷他人之慨,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没痛在自己身上过,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