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川说完,应夏仍旧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在想什么?”陆锦川打断了她的思绪。
应夏转过头,一脸认真道:“我手里有一封赵如一的遗书。”
饶是平日里从容自若的陆锦川,也不免怔了怔,“哪儿来的?”
问完他便反应过来,“昨天你和她见面的时候?”
应夏点了点头。
“所以你从昨天开始,就知道她会自杀。”陆锦川这句话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嗯,”她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一个真正想死的人,是拦不住的。
“是她自己交给你的?”陆锦川问。
应夏摇头,“她把信压在门口柜子上的摆件下面,我拿的时候,她看见了,但是她当时什么也没说,信在家里,回去后你可以看看。”
应夏抿着唇,她不知道他会对她这样的行为作何感想,忽然就问:“你会觉得我见死不救吗?”
陆锦川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空气中有一阵短暂的静默。
他想了想,反而问了她一个问题:“所以你让我放她走?”
应夏点头,没得到他的答案,心中更加忐忑。
她看到遗书的时候,第一想到的竟然不是如何挽回一个想要自杀的人,考虑的反而是她如果死在那个地方,会给陆锦川还有魏庭西带来麻烦。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忘记以前的一切,把她当一个普通人来对待。
然后便用让她离开来安慰自己,她已经给过她一条路了。
陆锦川知道夏琼对她的影响,夏琼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所以她从小就耳濡目染,而她做这样的选择,其实是在和她一直以来的教育做心理斗争。
他的姑娘,有点小矫情,有点小别扭,但是他喜欢得要命。
陆锦川偏过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那是她自己的选择,相反,你做得很好,替我解决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的安慰对应夏来说很有效,特别是在知道赵如一自杀身亡的消息后,她理智上其实是有一点煎熬的,现在这样的煎熬都因他得到了安慰。
她问:“遗书里提及了一个叫s的人,那是姓氏还是代号?”
陆锦川微微蹙着眉头,“海城沈家。”
应夏猛然抬头,“沈修与?”
陆锦川半垂着眸子,握着她的手慢慢收紧,“应该与他无关,否则那次他不会救你,沈家现在的掌权人是他大哥沈修原。”
“海城沈家独大,沈修原一直想往北城发展,陆氏是他最大的障碍,曾经截过他一个项目,当时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其实早该想到的,他那样的人,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