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东宫统领,朱慈炫不由笑了。
周遇吉那倒霉鬼,自以为是地要报效君王,结果却是犯了大忌,几乎令朱慈炫陷入危境。
“那就解除他的处罚,让他跟着茅元仪,学学为将之道。”
朱慈炫一说完,这些老人都大笑,其他则跟着干笑。
“既然谈到整顿京营,那索性来个军制变革吧。”
对京营和御马监,朱慈炫有过成熟考虑,现在条件比预期要好得多,所以就提前进行。
望着崔呈秀,他下达旨意:“调满桂率其部,提督京营;调赵率教率其部,任蓟州总兵;调何可纲率其部,任山海关总兵。三部家属皆入京安置。”
“臣领旨。”
崔呈秀领旨后,朱慈炫想到一事,又说道:“兵将家丁制,在前期发挥重要作用,但随着将领私心日重,家丁制已成军队毒瘤。崔本兵下文给三位将领,严禁蓄养家丁。”
“另外,调入关的兵额,从关外兵额中减除。”
“臣领旨。”
孙承宗这时插口道:“陛下,如此的话,关外兵力严重不足,不可不虑啊。”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京营变故,提前引发全局兵力调整。
关于辽东的事,朱慈炫本待今后再议,但孙承宗既然提出,他也不介意讨论一下。
“孙卿,恕朕直言,你的辽人守辽,辽土养辽人,以及堡垒推进战术,在大明风雨飘摇之际,会是压跨大明江山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话一出口,黄立极等人脸色又是大变,皆望向孙承宗。
孙承宗已习惯直言的议事方式,知道皇帝是就事论事,因此只是深思,并未有慌张。
“战术很好,要是辽沈不失,以熊廷弼之能,辽东仍会艰难,也不至于到今日之地步。形势好转,也极有可能。”
在军事战略上,袁可立明显要高孙承宗一筹。
说到熊廷弼,朱慈炫就是一阵难过。
作为现代人,他对魏忠贤并没那么恨,但对其利用党争,排斥、迫害能臣干吏,则深恶痛绝之。
“传旨,复熊廷弼官职名誉,封辽阳,不,辽阳未复,就封宁远伯吧;封张居正襄国公。”
“传旨,凡朕及朕之子孙,所封爵位只能承袭三代,受爵本人有俸禄,承袭者为荣誉爵。”
待黄立极领旨,朱慈炫扫一眼众臣,笑道:“众卿用心做事,将来封个爵位,也不是不可能。朕要开放爵位授予,凡与国有大功者,不任文臣武将,还是工匠,及其他从业者,都能封爵。”
大明要变天了。
这是书房内众臣心里,此时的感想。
给人一个甜枣,还得准备一根大棒。
又扫几位阁部重臣一眼,朱慈炫严肃道:“今日朕要把话放在前头,对贪腐朕是零容忍。那些分润的破事,希望卿等不要再以身试法。”
“臣等谨记陛下教诲。”
朱慈炫回到原先的话题:“孙卿的战略有两大弊端,其一是朝廷财政负担过重,其二是无敢战之兵将,破不了围点打援之策。因此,当前辽东采取守势,无须太多兵力。”
见孙承宗若有所思地点头,朱慈炫补充道:“若事有不济,那就放弃关外,守山海关即可。”
守山海关是王在晋的策略,如众臣所判断的那样,朱慈炫下了一旨:“调王在晋督师蓟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