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连进都不让进,以前饮料厂我想怎么进就怎么进,甚至过来的时候厂长还要好烟好茶的伺候着,现在饮料厂落在私人的手中,还得要站在门口跟他说话。”杨斌非常愤怒。
以往饮料厂还叫宏远饮料厂的时候,他每次过来受到很大的礼待,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很让他受用
可现在没有了。
“他就是故意的,咱们两人去厂里又不会做什么坏事,而且真要担心咱俩做坏事,完全可以把我们带到办公室去谈,我们又不接触生产车间。”李长河说道,“他在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俩。”
“他一个私人老板,怎么敢的啊?我是江城商场的主任,而你是饮料二厂的厂长,咱们都在国营单位工作,端的是铁饭碗,他有几个胆子?”杨斌很纳闷。
要是换做他自己,是私人老板,根本就不敢这么跟国营单位的人,以如此恶劣的态度作对。
“他有什么不敢的?别看他年纪不大,才20多岁,但是胆子大的很,胃口也大的很。”李长河从口袋里面掏出烟,给旁边的杨斌递了一根,自己也叼上一根。
杨斌也会来事,李长河给他发烟,他自己则是掏出火柴,给李长河点上。
两个人往边上走了几步,抽着烟,继续聊着。
“他的百货店原本是菜市场,当初花了200万买下的菜市场,从银行贷的款,一般人哪有这个胆子去做这件事情?别说贷款200万,就是贷个几千块钱也担心的很,没这个胆子。”李长河说道。
“他看中的菜市场那块位置,所以愿意出大价钱,也愿意贷款,心里恐怕是早就有计较,拿下菜市场就能赚,而且也瞧不上小钱,看不上差的地方,就盯着菜市场了。”
“再有饮料厂这边,快破产,面临兼并谈判,几个单位的领导,还有他,一起去晴川饭店吃饭,在饭桌上他对宏远饮料厂也是势在必得,甚至还跟领导拍胸脯保证,承诺要给厂里的员工涨工资,而且幅度还不小,就是饮料二厂都不敢这么保证。”
“他野心大的很,胆子也大的很。”
李长河冷静下来后,对陆浩的评价不低。
“他就不怕把自己给撑着?”杨斌道。
有点酸。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如今国家的经济正着力改革,都说浑水好摸鱼,经济的形势不明朗,比较复杂的时候,同样也比较好赚钱。”李长河说道,“要不是在饮料二厂干了这么些年,而且我的年纪也大了,说不得也会学旁人那样,自己做生意。”
“自己做生意,做私人老板,哪有端公家饭碗舒服?”杨斌说道,“钱赚的再多,他也只是一个私人老板,咱们拿的是公家的工资,干的是公家的活,他拿什么比?”
杨斌以自己的身份自豪。
“话是这么说,但陆浩可没将咱们当回事。”李长河吐出一口烟,“你以为他为什么敢这么对我们?连厂都不让我们进去,无非是认为我们对他造成不了威胁,没将我们当回事,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他不是对端铁饭碗的人无礼,而是对我俩无礼,没条件他对那些领导非常的客气,搞‘家电下乡,温暖入户’活动的时候,喊上各个部门的领导,包括市里的领导也一起叫上,给人分功劳,再有上次在晴川饭店,跟领导的谈话也处处充满了人情世故,很得领导的欢心。”
“他看低我们,认为我们对他造成不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