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敬元哈哈一笑,很是亲热的拍拍他的大腿,道:“看破不要说破嘛,这也是我当师哥的送你的一份见面礼。市驻京办的采购合同我已经让人发到你邮箱里了,你过会儿收一下就能看到了。你就按着合同里标定的总采购价去花钱就行了,至于核桃档次高点还是低点,外行也看不出来,差不多就行了。”
这话几乎是明着告诉秦阳:你可以采购一些低档的文玩核桃,以次充好交给市驻京办,就能从中捞取一层厚厚的油水了。
秦阳也笑,心想你把我瞧得也忒小了,我要是那种贪腐干部,能得到师姐她的认可与重用吗?又能在县里残酷复杂的斗争中安稳的走出来吗?而且你很不厚道,竟然教我从中渔利,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我还是多加提防吧,道:“行吧,那这事就交给我了,我采购好了再去找你。”
夏敬元道:“嗯,也不用急,太急的话,反倒显得咱们没在这件差事上用心了,也显不出咱们采购的文玩核桃的高档来。你就慢慢来,让市驻京办觉得咱们是在给他们一对一对的精挑细选呢,一周能弄完就行了。”
秦阳笑着点点头,心想怪不得这人能当县长,这官场里头的心机算计就是玩得溜,不过也能由此看出他为人圆滑奸诈,不是正经干事业的那种领导,以后要多提防他。
夏敬元说完正事也就不待着了,起身告辞,秦阳把他送到外面楼梯口。
夏敬元笑吟吟的下楼而去,心中暗道:“小师弟呀小师弟,今天师哥就给你上一课,什么叫人心险恶!你要真以为这是桩肥差,从中捞取了油水,那可就要被我抓住把柄了,以后就得任我拿捏。我拿捏住了你这个薛冰的亲信,以后不管是征服她薛冰,还是想要夺取权利,都会事半功倍。哈哈,咱们慢慢来,美女书记是我的,县里大权也会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秦阳回到办公室后,先阅览了市驻京办那份采购合同,然后转发给何金栋,又给他打去电话,请他帮忙联系核商备货,等备齐了自己再去选购。
这次采购对何金栋与核商们来说也是一个福利,于何金栋而言,给会员们拿到了订单,能提升他这个会长的威望;于核商们而言,能帮他们销售不易卖出的高档货,相信他们双方都会很高兴。
秦阳之前麻烦了何金栋几次,这次也算是小小的回报他一下,而把此事委托给他,自己不仅可以省时省心省力,还能保证文玩核桃的品质,不会被人蒙骗,因此这对三方来说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
晚上下班后,秦阳打算去市里住,驶出县委后留神观察后面有没有可疑的人员车辆尾随,一直驶过了两个红绿灯也没发现有车尾随,这才放心大胆的赶奔城南的高速入口。
路上他十分纳闷:“康国栋派过来的人手肯定不会被我恐吓一番就撤回省城的,既然如此,他们今天怎么不盯梢我了?难道他们使用了更高明的技术手段,我还没发现?”
他琢磨了一会儿也没琢磨明白,索性就不想了,脑海中却随之浮现出一个肤白貌美、身材魔鬼的人间尤物形象,又忍不住好笑:“那个坏女人被我耍了以后再也没找过来,也不知道她是没找到我的办公场所,还是放弃了刁难我?其实我倒是还想再见见她的,尽管她脾气臭人性次,但她长得美呀……”
“阿嚏……阿嚏!”
莫名其妙的,身在茶楼静室内的康亦璇忽然连打了两个喷嚏,打得花枝乱颤,在面前坐有客人的前提下,着实有些狼狈。
她拿过一片纸巾捂住嘴巴,借以掩饰尴尬,心想:“打喷嚏有所谓‘一想二骂三念叨’,我连打了两个,这是有人在骂我呀!是谁在骂我?我最近得罪谁了?啊,我想起来了,应该是秦阳那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我最近只得罪了他!哼,这个臭小子,上午耍了我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还敢背地里骂我,哼,给我等着的,明后天我再跟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这时坐在她左首位的康继福,质问坐在她对面的曹金:“你刚刚说,上周三晚上我们二少爷给你打电话,是跟你要钱,那周四和周五两天他又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康继福不是被康亦璇赶回省城去了嘛,怎么又回到青山县城了?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走,尽管康亦璇确实赶他走了,但他一来要保护好康亦璇的安全,二来要听康国栋吩咐给她打下手,所以就假装离开青山了,实则潜伏在县城里没动,结果他没走是对的,今天白天靖华市公安局专案组那里有了新的发现。
专案组经过对康少伟手机在案发前后的通话记录的调查,发现他在上周三晚上与秦阳发生过冲突之后,曾经给青山县一个叫曹金的人打过电话,而在之后的周四周五又联系过曹金,如此短时间高频率的联系显然不太正常,而这个曹金又在周四早上,与本案的重点嫌疑对象秦阳通过电话,结果周五晚上康少伟就出事了。
如此一来,这个叫曹金的人就也显得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