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甘宁的儿子傻吗?(1 / 1)

马淳得学习方法来自于后世的归纳学习法,特别是政经类课目,只要抓住主题思想,那么很容易就理解掌握知识要点,从而考取高分。儒家学派更是如此,后世对于儒学已经研究的非常透彻,各种书籍文本浩如烟海,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掌握了孔子的中心思想,他的任何一句话都可以以仁政、有教无类来套用,自然可以得到最好的解释。

日子在师生二人这样互相探讨学习中慢慢的度过。谢赞本质上是一个传统的士人,但跟主流士人学而优则仕不一样的是,他虽然学识渊博,却不愿入仕为官,跟愿意和三五知交好友悠游山林,饮酒作诗。在指导马淳经义之余,也会带着他和朋友们四处寻山问水,一定意义上他算得上是个旅游家。

山阴城南多山,最著名的是会稽山。传说大禹治水时曾在此山召集天下九州诸侯会盟封赏。会稽山山势秀丽柔美,深得文人雅士们喜爱,常有名士文人在此结庐隐居。百年后书圣王羲之与友人也在此山中曲水流觞,写下绝世瑰宝《兰亭集序》。

谢赞交友甚广,既有名士如钟离绪、钟离牧父子和吴范老先生,也有郡中为官的太守吾粲、长史朱秀、功曹丁览、山阴令华覈等人,还有世家子弟如贺质,甚至还有流放的罪囚如东吴大将甘宁长子甘瑰。

甘瑰字子芳,东吴十二虎臣之一甘宁甘兴霸长子,身材魁伟颇有勇力,因得罪了校事府校事吕壹,被流放到会稽山阴。甘家本是蜀郡豪族,甘宁年少时好勇斗狠,常率宗族子弟和郡中游侠八百人纵横大江,时人以“锦帆贼”称之。及年长,在好友刘表帐下大将苏飞劝导下学习经义,博览诸子百家之说,学成后率手下八百人投靠刘表屡立战功,但并不受刘表重用。

刘表是东汉末年颇有名气的“八俊”之一,时为荆州刺史。但正如诸葛亮在《隆中对》里分析刘表终不能守住荆州一样,甘宁也发现刘表不习军事,在当时天下不宁、群雄纷争的形势下,终将无成。这时,他听说孙权在江东“招延俊秀,聘求名士,鲁肃、诸葛瑾等始为宾客”,便决定前去投效。

甘宁路经夏口(今湖北武汉),部队不得过,只好暂且依靠江夏太守黄祖。

建安八年(203年),孙权领兵西攻江夏,黄祖大败,狼狈逃溃。甘宁将兵为其断后。他沉着冷静,举弓劲射,射杀孙权的破贼校校尉凌操。孙军不敢再追,黄祖性命这才得以保全。甘宁立下大功,可黄祖仍不重用,甘宁也想弃之而去,只是没有一条万全的途径,因而,独自忧愁苦闷,无计可施。

苏飞察知甘宁之意,邀请甘宁,置酒欢宴,酒酣之际,对他说:“我数次推荐,主上不肯任用您。日月流逝,人生几何?应该早做长远打算,寻一个知己,成一番大事!”甘宁停了一会,说:“我也想走,可惜没有合适的机会。”苏飞说:“我请主上派你去做邾(今湖北黄冈西北)长,那时,你可以自己决定去就。”甘宁非常高兴。

于是,苏飞提出让甘宁任邾长,黄祖同意。甘宁招回原来离去的一些手下,又聚集一些愿意相从的人,带着他们投奔了孙权。

由于周瑜、吕蒙的推荐,孙权对甘宁十分器重,对待他如原来那些老臣一般。甘宁心情愉快,立即向孙权献计:“如今汉家运数日益衰微,曹操更为骄横专断,最终要成为篡汉的国贼。荆州这个地方,山势屏障利便,江河流畅通行,这是我们东吴西面的屏障啊!我是在刘表手下干过的。据我观察,刘表这个人,自己既没有深谋远虑,接班人有差,根本守不住那地方。将军应该先下手为强,不可落在曹操之后。图谋刘表的计划,第一步先从黄祖下手。黄祖如今年老,昏聩无能,军资粮食都很缺乏,身边的人在愚弄欺瞒他,而他一味地贪图钱财,在下属官吏兵士们头上克扣索取。这些人都心怀怨恨,而战船及各种作战器具,破损而不加修整,荒误农耕,军队缺乏训练有素的队伍。主上现在前往进取,必定将他打败。一旦击败黄祖的队伍,即可击鼓西进,前据楚关,军势即增大扩广,这样可逐渐谋取巴蜀之地了。”孙权很赞赏这一意见,坚定了用兵的决心。

甘宁对孙权献上的战略规划在内容上和诸葛亮的《隆中对》、鲁肃的《榻上策》极为相似,不但有战略上的规划,具体细节上更为详细可行,可以说他不仅仅是一员勇力非凡的战将,更是一位有着出色战略眼光的军事家。

要不是甘宁年少时名声不好,本身又壮年早逝,他在东吴的地位绝不仅仅只是西陵太守,折冲将军,其真正的军事水平足可以跟周瑜、鲁肃比肩,甚至跟后期诸葛亮、司马懿等人也不遑多让。

而作为甘宁长子的甘瑰甘子芳,幼年时就随父亲四处征战耳提面命,他的水平也自然不凡。

不过马淳发现,每次出游的时候,甘瑰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他只是像普通人一样跟着大家四处游玩,也不吟诗作赋,大多数的时候只埋头喝酒吃肉,往往被众人笑话他粗鲁不文。有时候被逼急了,也会随口点评几句别人做的文章诗句,却总是被笑胡说八道。他也不生气,总是哈哈大笑几声,又低头喝酒吃肉。

马淳见老师谢赞在这种时候总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甘瑰,也不说话,他猜测或许老师知道甘瑰在藏拙。毕竟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知道后世人们对三国名将们的研究非常透彻,他虽然不是历史学家,不太了解吾粲、谢赞这些所谓的名士的事迹,但是对于像甘宁这类的名将了解程度绝对比当世人更加深刻。所以他知道甘瑰绝对不可能像他眼前所表现的那样只是个赳赳武夫,只是他不清楚为什么甘瑰要藏拙,要深深的戒备着旁人。或许这就是政治人物的处世之道,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还不能理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