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猛的抬头,好嚎啕道,“可皇上臣求求您啦,看在臣父亲的份上,臣祖父的份上,看在臣这些年战战兢兢忠心耿耿的份上您饶了琪哥儿吧!”
“皇上,臣快六十了,臣还能活几天皇上啊!”
咚咚咚!
李景隆一边哭,一边用力叩首。
朱允熥坐在开窗的罗汉床上,面如沉水。
“皇上,臣就这么一个嫡子”
“父皇!”
六斤忽然跪倒,大声道,“儿子知道,私情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可是儿子儿子小时候掉井里,满紫禁城的人束手无策,是琪哥儿倒栽葱的下去,拼死把儿子拽了上来!”
说着,又一咬牙,“再说,李家是有丹书铁券的。上面写的明明白白,非谋反忤逆大罪,李家嫡子嫡孙,免死三次,那可是老祖在世的时候给他李家的!”
“好小子!”
朱高炽听了六斤此言,心中一笑,“没傻到家,知道给他爹一个台阶,也给李家一个面子!”
随即,也微微侧身,对朱允熥低声道,“皇上,曹国公家毕竟不是旁人”
朱允熥看向李景隆,“太子还提醒了朕,你家有免死金牌丹书铁券,你怎么不用呢?”
“臣有什么脸动丹书铁券呀?”李景隆哭道,“列祖列宗的脸都被臣丢尽了!”说着,继续叩首道,“皇上,臣知琪哥儿罪孽深重,杀伤人命违背天和。”
“不敢徇私枉法,更不敢动用铁卷丹书。那些被杀之人的家眷,全由臣来养着,臣定让他们衣食无忧!”
“臣愿捐出全部家产”
忽然,朱允熥打断他,看向六斤,“既然你觉得李琪不该死,那好,你来跟说说,怎么处置他!”
六斤沉思片刻,正色道,“贬为庶人,发配西北边塞军前戴罪效力!”
朱允熥微微沉默,看向李景隆,“你给朕出的难题,你来解,你说!”33??q??????
“那孽子”李景隆身子颤抖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太子爷说贬为庶人,是是抬举他了!”
说着,抬头道,“贬为庶人,开除李家宗籍”随即,看向朱高炽,“还有劳烦王爷了,那孽子本是寿阳郡主的郡马,此事既出,我李家也没脸再和晋王府攀亲了”
朱高炽偷瞄了一眼朱允熥的脸色,微微点头,“好!”
李景隆的处置建议不可谓不狠,因为这样一来,李琪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留下。
而后,李景隆又道,“臣,请致仕!”
六斤陡然一惊。
朱高炽瞳孔一凝。
朱允熥则依旧是表情寡淡,看不出深浅。
他李景隆可是大明朝的内阁南书房的大臣之一,位高权重登峰造极。
“要说反败为胜,还得是他李景隆啊!”
这时朱高炽心中已经明白过味儿来,这不是以退为进,而是一石多鸟。
首先,若他李景隆这么退下来,那日后就谁也不能再拿他儿子的事来说事了!而且这个事,说不定就是如今殿内这几个人知道,外人一概不知。
其二,他李景隆现在的退,是给太子六斤那留了一个大大的人情债。
这事李家全扛了,根本不会损害到太子爷的名声。
这个人情债,可能李景隆赶不上了,李琪也赶不上了,但是李家的嫡孙定然能赶上!
“准!”
忽然,朱允熥轻声开口。
李景隆的面皮抖了抖,眼泪落下。
“不别觉得委屈!”朱允熥又道,“这事闹到这样,你没责任吗?”说着,叹口气,“朕准你去了南书房等差事,但是朕还要给你别的差事,毕竟使唤你几十年了,换人不利索!”
“皇皇上”
“你去新都北京吧!”朱允熥淡淡的说道,“全权负责北京的驻军营建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