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一队人马离开寿城，沿着官道，朝着京城出发。

初冬的早晨是美丽的，一层薄薄的雾气在空中轻盈的飘荡着，士兵的脚步声交织在这一片朦胧里。这一切，预示着新的一天正式开始。当并不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山顶时，雾气便向幕布一般徐徐拉开了，大地渐渐显现在冬日的温暖中。

“玄修，总督要见你。”

一道命令把祖玄修从陶醉的气氛中拉了出来。

“好。”

祖玄修驱马跑到许青山驾前。崔寓在前面看了一眼，没说话。

“总督大人，您找属下有什么事吗？”

想抱紧许青山大腿的祖玄修用上了敬语。

许青山撩起马车上的窗帘，笑着说：“进来讲。”

祖玄修点头领命。

马车空间不大，许青山穿着黑色的狐裘大袄，身前还摆着一个暖炉，上面置这一盆，煮着一壶开水。

一时间，感觉不大的马车内竟有些热。

许青山见祖玄修了进来，也没说话，点点头示意祖玄修坐下，然后从身侧的小罐中舀起一勺茶粉放入水中，又在盆边轻轻磕了磕。

“我听崔铁说，你已经摸到七重瓶颈？”

“回许总督，属下昨日修炼时，发现体内精气停滞不前，再难寸进。”

“嗯。”许青山点点头，看着盆里变成褐色的茶汤，放了俩片生姜，拿起放在一旁的木质汤匙缓缓搅动，没再说话。

祖玄修等了半晌，看着只是搅动茶汤的许青山。心想。

“不会吧，不会吧，他难不成发现我昨天引来浩然正气了？”

“额，咳，属下昨日请崔伯长帮忙解惑，听闻崔将军作诗突破一事，我心里感到好奇，便想着试上一试。”

“嗯，昨日营地里有儒道正气显现，便是你引来的罢。”

“是的。”

“呢为何没有突破？”许青山抓起一把盐洒进茶汤里，又放了几颗枸杞，他起头问道。

祖玄修看着茶汤中翻滚的枸杞：“因为属下还未曾想好修行方向，不敢随意突破，想着回城的路上叨扰总督，您见多识广，智慧超群，肯定能给我一个好的建议。”

“嗯，说的也是。”许青山面不改色收下了这记马屁，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倒入自己的茶杯中，又取出一个茶杯放在祖玄修面前。

“多谢总督。”祖玄修双手接过茶盏，学着许青山的样子给自己舀了一勺茶汤，没有喝。

“念一遍我听听。”

“啊？”

“昨日的诗，你念一遍我听听。”许青山皱着眉头吹了吹茶汤上的雾气，小嘬了一口，放下茶盏，看着祖玄修。

“既然你做的诗能招来浩然正气，想必在儒道上有些天赋，说明法修也是适合你的。相比武道的不确定性，法修应该是你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