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学说，“我在数学系，我也是这批留校的毕业生，杨姐现在已经是我们整个科研项目组第三个小队的组长了，她的能力简直太强了……还有你，王东同学，在我们数学系你已经是偶像级别的存在，舍身救人，英勇无畏！”

这让我觉得惭愧，那场大火中我失去了顾媛媛，失去了翅膀，被黑鳞凯羞辱，这才是我对那些事情的记忆。

我于是故意岔开话题，说是不是现在杨晓萌的办公桌就在她对面，张同学对此确认无误。

我仔细观察杨晓萌的办公桌，桌上有她喜欢的哆啦A梦笔筒、深红色的电脑架，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一盒粉色便签纸。

“你和飞鸟要照顾好自己！”耳边传来杨晓萌的话……我似乎见她轻轻放下晶莹的玻璃杯，从桌前站起来，来回踱步，从她微信发来的图片，她早已不再穿短裙，代之以一袭职场女装，遮挡住美腿，用的眼影和口红也淡了不少，只有眼神依然犀利，气势如虹，“我最近总能梦见一个跋涉在山路上的身影，她不再是个颐指气使的女王……而是真正的女学者！”

“什么？”旁边张同学不知我在嘀咕什么，“小萌姐可说，你们几个朋友都是奇才，认识你们让她压力山大……所以才如此努力！我也这么觉得……希望能抽空多聊聊，王东同学！”

我回过神来，觉得在说下去，大家都不自在，于是客气地与张同学道谢告辞，只说好等她和杨晓萌出差回来，大家抽空一起吃饭。

……

又过去两天，这天晚上十点多，突然接到杨晓萌发来的语音，“这里山村幽静，星光璀璨，当带上飞鸟寄来的项链，就哭得停不下来！”

她声音嘶哑显然刚刚哭过，“一瞬间，我感到了飞鸟的孤独和压力，就是想哭，王东你觉得飞鸟现在到底应该是什么状态？!你感觉不出来吗！你们那么好，形影不离的！”

“郑飞鸟那个笨蛋，正一个人在流浪。他一个人傻乎乎地坐在海边，一个人傻乎乎地走在街上，一个人傻乎乎地站在登上渡轮甲板，一个人傻乎乎地看着星星发呆。你没感觉到吗？！飞鸟就这样失魂落魄地流浪，为什么？你们在躲避什么，你们在抗争什么，你们为何不能放下这些问题，在阳光明媚的温暖地方生活，永远要像阴暗处的蘑菇那样挣扎！”杨晓萌显然不理解这一切，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另一个暗世界的存在。

“东东，你们会把自己逼疯的，在夜里孤独行走，早晚会让人疯狂。”说到这里杨晓萌已经泣不成声，“你们都不愿意来到我身边，呜呜，东东我好孤独，我在世界的另一头，我们曾经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现在又都封闭在自己的小村庄里，为什么，怎么办，不知何时再聚到一起。”

杨晓萌发的最后一条语音是，“王东，我觉得最不甘心的时就是，我把你和飞鸟弄丢了！最近我不想见你们，让我平静一阵。”

我只回了一条信息，“晓萌，完全理解，都会好的。”

……

到了早上七点，李楠也发来信息，“诶呀，你洋洋妹子这一晚上啊……一直抹泪！”李楠责怪我把飞鸟那些饰品的照片发给她们，“睹物思人，她新处个男友，好心情被二哥毁得稀碎……要不你还是邮来几件饰品，哄哄你妹子吧。”

我回信，“明白了！今天都邮寄过去，宝贝你还好吧？”

“我没事，这场面我都梦到好几次了，有准备。”

飞鸟先生，你不错哦，把大家的生活都搅动起来啦。这么想着我开始洗漱穿衣，准备去给洋洋和李楠邮寄那些飞鸟的小饰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