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远回过神来,接过手机,盯着宋新科的名字看了好一阵子,不知道这老东西又要玩什么花样,犹豫要不要接。
赵颖提醒道,“欧阳县长,您还是接一下吧。”
在赵颖看来,宋新科又打电话过来,大概也是不想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
欧阳志远迟疑了一会儿,按下了接听键,一言不发,等待着对方说话。
果然,电话接通后宋新科听见欧阳志远沉默不语,微微一皱眉头,随即假惺惺地笑道,“志远同志啊,刚才我们在电话里的语气都不太好,这是不应该的,刚才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在不征求你意见的情况下就在常委会上撤销辉煌酒厂的搬迁决议,不过我要说明一点,我并没有要回避你的意思,我啊,是考虑你受伤住院,大晚上的,不想打扰你休息,希望你能够安心养伤,尽快康复出院回来工作,现在看来啊,这是我考虑不周,你刚才说你回来请求召开常委会重新审议辉煌酒厂的拆迁问题,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你说你伤得这么重,要是真坐了轮椅回来,这会让同志们怎么看呢?我是县委书记,你是县长,咱们这个班子才搭了几天,人家会误以为咱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矛盾呢,工作上有不同的意见,这都是正常的是不是?不能因为工作上有不同的意见,就意气用事嘛,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嘛。”
尽管欧阳志远明白宋新科是不想激化矛盾才迫不得已打来这个电话的,电话里这些话能有几分真,但欧阳志远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于是给出了自己的底线态度,“宋书记,你说的没错,咱们这都是为了工作,我对你个人没有任何看法和成见,但我认为撤销辉煌酒厂拆迁的决议要收回,就像你说的,常委会上议定的事,怎么能随便改变呢?”
宋新科笑呵呵道,“既然志远同志你对这件事这么较真,而我只考虑到让你安心养伤看病,忽略了征求你的意见,为了避免外界对你我之间产生不必要的误解,昨天常委会上的决议,咱们先暂时搁置,辉煌酒厂的搬迁也不急于一时,暂时也不影响李家山水库项目的进展,什么时候等你完全康复出院了,咱们再重新讨论审议这件事也来得及,气大伤身,你先安心养伤,等你返回工作岗位了再谈这件事,你说呢?”
欧阳志远一听宋新科做出了让步,自然也不想咄咄逼人,进一步激化矛盾,于是也退了一步,“宋书记,您能这样说我很高兴,虽然我现在受伤住院,但对于县里的工作还是很关注的,特别是在一些重要的工作上还是有知情权的,希望以后研究这样的工作时,不管我能不能参加,宋书记您都提前和我沟通一下,避免这种不必要的误会再出现。”
宋新科笑呵呵道,“志远同志你提醒的好啊,好,我记住了,那你安心养伤吧,有什么需要直接找焦院长,我给焦院长打过招呼了,给你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医护人员,一定要确保志远同志你尽早恢复,早日返回工作岗位,南水的发展没有你不行啊。”
宋新科虽然在电话里温文儒雅的笑着,但他并不是真正的妥协让步,因为欧阳志远的逼宫,让他意识在拖住欧阳志远后,必须尽快实施下一步计划,让欧阳志远麻烦缠身,彻底无暇顾及工作上的事。
一把手权威受到挑战的宋新科,挂了电话脸上假惺惺的笑容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怒火,稍一思索,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那篇新闻我看可以发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