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瓦窑的感觉如何啊?”谢长清抿着茶水,懒懒问道:“还没想清楚该交代什么吗?”
莎兰低着头不吭声,安安静静地仿佛没听到谢长清说什么。
谢长清今天因为传信太过神出鬼没,此时着实是没太多耐心和她磨。
看她不吭声便拧眉说道:“你怎么知道黑龙潭?你这个年纪,竟说自己认得黑龙潭的路?”
回答他的依然是沉默。
谢长清心底冒出几分火气:“说话!不言不语装死呢?你以前不是花样多的很么?”
莎兰坐着纹丝未动,连那乱糟糟的头发丝都不曾动弹过一下。
无声的静默,似乎是在抗议着什么。
谢长清心里的火气嗖一下就烧了起来,那放在桌上的茶杯“当”一声脆响,昭示他的心情极度不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一回莎兰终于有了反应。
她站起来走到谢长清面前,就在谢长清皱眉思忖她要干什么的时候,莎兰身子一旋坐到了他腿上。
谢长清愣住。
下一瞬,女人柔软冰凉的唇瓣就贴了上来。
长久未洗漱,即便是再美丽的女人,此时的吻也变得倒尽胃口,勾的谢长清才吃下去不久的晚饭朝上涌。
他恼火地想将她推开,谁料莎兰早有准备。
竟一把抓住谢长清男人命脉,叫谢长清身子一抖,所用动作瞬间僵住。
这个疯女人!
谢长清气炸之后又气笑了。
他一手抓住莎兰头发拽着她脑袋后仰,一手用巧劲敲她那使坏的手腕。
莎兰吃痛,只能松了手,也松了口。
而后便被谢长清甩在地面上,“饥不可耐也给我洗干净——送水来。”
话落,他起身脱了外袍中衣,只穿一条马裤赤着上半身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擦拭自己那把横刀。【1】【6】【6】【小】【说】
莎兰又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谢长清懒懒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不理她。
片刻后亲兵抬了水进来,目不斜视地放好,那水桶里还氤氲着热气。
谢长清本人是从不用热水的,一年四季冷水洗浴,但自从营房里进出莎兰开始,也不知怎么,这洗浴的水就要加热水。
谢长清把横刀擦拭完,看莎兰没有动作的意思,淡淡说道:“要么自己来,要么我帮你,不过我动手你是知道的。”
莎兰终于有了动作。
她站起来,竟也是毫不避讳,就当着谢长清的面宽衣解带,跨入水中。
谢长清瞥了她两眼,眸中暗光浮动,之后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视线。
女人无声的洗浴,除了水声哗啦再无其他声响。
谢长清把横刀放入鞘中,到不远处的书案便翻了本书来看,书页也在哗啦,很轻很轻的声响。
过了一阵,有一双玉足停在了自己面前。
谢长清顺着那双泛着水汽的玉足视线上移,波澜不惊的视线落到莎兰的脸上。
莎兰身上裹着一件谢长清的袍子。
藏青色的袍子让她那钟灵毓秀的酮体更显莹白剔透。
她经常这样不问自取,谢长清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一开始很是不悦,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好像没那么反感了。
啪嗒。
他随手把书本丢在桌上。
莎兰便懂事地往前走了两步。
谢长清抬手一拉,莎兰跌到谢长清怀中,只觉头皮一疼,却是头发被人拽着往后拉扯。
她被迫抬头,谢长清的吻落下来,粗暴蛮横毫不温柔。
片刻后谢长清才抬头,盯着莎兰道:“知道什么就赶紧说了,不然还有你想象不到的苦头等着你。”
莎兰也盯着他,闭嘴不语。
良久,谢长清的耐心又告罄之际,莎兰说:“你不信。”
“你说什么我就得信什么吗?”谢长清挑眉:“你是个异族人,还曾对我用过媚术,你说的话我若立即就信了你觉得可能?”
莎兰裹在身上那件谢长清的衣袍因为方才毫不温柔的吻松散了许多,露出玲珑如白玉的肩膀。
谢长清的手指抚过莎兰肩膀上几处红痕。
那是莎兰刚到军营时候,带着那群营妓闹事时挨了鞭子留下的伤痕。
其实谢长清本来不必和她多说后面那些话,但下意识却说出来了,算个不是解释的解释。
一个来历不明,形迹可疑,甚至连名字都是他给取的……
这样的女人难道能随便信任吗?
除非是个傻子。
而谢长清不是傻子。
谢长清的手抚上莎兰的脸颊,带着粗粝厚茧的手指在莎兰唇角摩挲,开口的语气难得温柔:“乖乖交代才能少受苦,你也算是个聪明人,何必跟人拧着来?”
“你这么拧,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欲擒故纵,是旁人的细作。”
莎兰说:“我要是细作你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