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无月,错落的马蹄之声响起在漆黑的山道上,回音阵阵。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将军、将军——”
雷奕连唤了几声,但前头的谢长清只顾策马奔驰,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喊。
雷奕没了办法,奋力甩动马鞭。
马儿吃痛之下快速冲出去。
雷奕猛力一扯马缰,挡在谢长清之前。
谢长清只能勒住马缰。
马儿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被迫停了下来。
谢长清阴声道:“找死是不是?!”
“将军——”雷奕盯着谢长清眼睛射出来的风暴劝说道:“咱们已经不眠不休追了好久了,现在是人困马乏,夜路也不好走,停下休息一会儿吧!”
谢长清冰冷地说:“让开!”
“您不休息,马也要休息的!”雷奕继续劝道:“而且沿路咱们追踪过来,兰姑娘的线索一直没有断,这马上就到进入儋州地界了。”
“儋州算是咱们的本营,今晚休息一晚,明儿一早进到儋州立即就找官府。”
“兰姑娘他们是用路引走到这里的,让官府一查就知道去处了!”
谢长清拧起眉毛,跨下的马儿的确已经疲惫地跑不起来。
身后那一队护卫也气喘吁吁。
他们最近都是日夜兼程,几乎没有休息过。
莎兰和那个姓樊的小子离开安阳比他们早,到现在谢长清也没追上人。
但却是越追越近了。
越到了这个时候,谢长清就恨不得马上把人追到了。
可人困马乏也是避不开的事实。
他自己也好几天没合眼了。
沉默了片刻,谢长清翻身下马,“休息。”
雷奕瞬间松了一口大气。
天知道他们再这样不眠不休地跑下去,马要跑死他们也得累死。
一行人立即找了地方露营,饮马的饮马,生火的生火。
谢长清下马之后便找了一块尚且平整的石头坐下,拿起随身水袋喝了两大口水。
“将军。”
雷奕拿了一块干粮送到谢长清面前来,“吃一些垫垫肚子吧。”
谢长清是没什么食欲的,只是想到休息一晚明日要直奔儋州,体力不济当然是不行。
他接过干粮,沉默地进食。
雷奕坐在一侧,瞧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以前在尧城的时候,谢长清虽然冰冷,话也不算多,但与谢长志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却也是能开开玩笑,乐呵乐呵的。
这回了一趟京后,倒是越发的沉默了。
这一路上除非必要,谢长清几乎没开过口。
这让雷奕不由地想起,他们当初入京的路上,莎兰就是一个字都不说,以至于沿路遇到的人都以为莎兰是个哑巴。
将军这是被传染了?
那位兰姑娘啊,约莫是真的有毒,毒性还不小呢!
只盼着,找到了兰姑娘之后能把这毒给解了吧。
不然谢长清这个样子,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怵得慌。
谢长清吃完了那块干饼之后又喝了点水,便闭上眼睛小憩养神。
隔日一早,东方刚露白,一行人重新启程。
此处距离儋州约莫一百五十里。
谢长清这一队人快马奔驰,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总算到达儋州府衙。
先前兵人之事后,儋州官府进行了清理,如今掌事的官员也是新换上来的,叫做吴赟。
见着谢长清面无表情地快步走来,吴赟连忙笑着见了礼。
谢长清开门见山道:“请吴大人帮忙查一个叫做樊小树的人,二十岁,安阳人士,就这半个月到的儋州。”
吴赟自然知道谢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对谢长清这掌尧城水陆兵马的大将也十分客气,立即便派人去调了路引记录过来。
一查之下,十日之前的确有个叫做樊小树的人到了儋州,但是没有停留,换了路引直接出海了。
“朝廷的禁海令没有那么严格,海上还有一些小岛,会和陆上通商往来,各自换取所需,所以百姓出海也是常事。”
吴赟认真客气地与谢长清说。
他不知道这个樊小树是怎么回事,但能让谢长清亲自过问,那必定不是寻常人,没准儿是什么细作?
吴赟也不敢托大,小心地应对着,还打量着谢长清的神色。
谢长清沉着脸,眉头紧紧皱着。
厅内安静异常,气氛有些压抑。
就在吴赟犹豫着,是不是要问一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或者要不要发文书派人去海上搜寻这个樊小树的时候,谢长清忽然站起身来。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