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可怜(2 / 2)

霍弛担心她抱了这么久手会酸,小心翼翼从她怀里接过长静,直至将她放回小床上,她都没有惊醒。

累了一天,粟玉已经备好了水等裴月姝沐浴,霍弛却拉着她去了隔壁他的书房。

若不是他声称有要事,裴月姝哪里会去。

霍弛和南蛮人打交道多年,如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们。

他将一些文书拿给裴月姝看,里面关于南蛮皇室成员,以及大臣阵营归属都写得一清二楚。

裴月姝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

霍弛没有打扰,只是坐在一旁看她。

他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不真实,她真的从京城回到了这里,活生生地坐在他面前。

他喝了一杯冷茶,方才压下了心口的狂热。

“你觉得今日刺杀的主使者是谁?”

“楚雄。”

楚雄是当年那个死在霍弛手里的南蛮王子楚律的叔叔。

原本南蛮王还想为儿子报仇,可眼见这么多年都没有从霍弛得到好处,更别说杀了他。

反倒他们折兵损将,还赔进去无数银钱,他早就打起了退堂鼓,但碍于面子不好主动投降。

于是他就让一些大臣进言,这也让主战的楚雄大失所望。

同时他也起了把兄长拉下王位的想法。

毕竟这样一个懦弱的王,对南蛮来说只是耻辱。

裴月姝点头,霍弛想得和她一样。

看这上面朝臣的站位就看得出楚雄有反心,也有造反的实力。

“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楚雄远在南蛮王都,定州在太尉大人管控下戒备森严,他如何得知我来了,又如何得知我们会去悬空寺。”

毕竟刺杀太后这样重要的事,总不能是他手下的人私自出的主意。

“我会派人去查明,给太后一个交代。”

霍弛眼神诡异,气氛莫名变得有些暧昧,偏偏他不知何时拉来椅子坐在裴月姝的对立面。

倒也没什么,只是裴月姝若想出去需得经过他身边。

裴月姝站起身,他果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做什么?”

“微臣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又将一封密信放到她面前。

是关于贺兰辞的。

身处朝廷这个大染缸,又有几个人是全然清白的。

尤其贺兰辞还查明了当年的真相,他的家族明明也是簪缨大族,却因为被宫里牵连,祖父抑郁而终,祖母死在了路上,就连父亲也没能多撑几年。

当年那些踩贺兰一族的人,他可一个都没有放过。

裴月姝早就知道贺兰辞心狠手辣,如今看到也不意外。

只是贺兰辞做得也太干净了些,连她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霍弛当然知晓他这样做的原因,无外乎是怕在心上人心中落得个不好的印象。

实则他是怎么样的人,裴月姝早就清楚,否则也不会接他们一家进京。

“贺兰大人下手有些过了,这泸州张家本也只是稍稍牵扯进来,却被他害得全族流放,这样睚眦必报的人,迟早会引来祸端,实在不适合留在长极和长静身边。

所谓物极必衰,贺兰辞位极人臣已久,从前还有霍弛压在他头上,如今虽有一些官员牵制,但都还不是他的对手。

她既一直担心他,怎么就不担心担心这个祸患呢?

霍弛说便说,却突然扯开了一些衣领,隐约还能瞥见那肌肉紧实的胸口。

“太尉今日之言,哀家心中有数,你还有什么事吗。”

裴月姝的眼睛被他这动作刺了一下,她强装镇定,假装没看见。

霍弛不满的咬牙,下一秒却是又换上了可怜的表情。

“有,微臣甚是思念太后。”

裴月姝起身就要走,但既已入了狼窝,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霍弛拦在她面前,将她困在他和明案之间,不慌不忙地将外衣脱下。

“你做什么?”

“有些热了,这是微臣的书房,脱件衣服不为过吧。”

“放肆!”

她正要喊人,霍弛脸上扬起熟悉的狂悖之色。

“如果一定要打赢钟溪午,才能和太后好好说话,微臣可以现在就去。”

“好啊,你去吧。”裴月姝可一点都不惯着他这坏脾气。

霍弛表情垮下,“为了太后,臣自当拼尽全力,但若是微臣受伤了,太后会心疼吗?”

“不会。”

“真狠心,偏我却对你死心塌地,无可救药,太后说怎么办?”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下面是一颗炽热的心磅礴跳动。

他五官其实偏柔美些,只是一双眼睛太过阴鸷。

这三年来,因为征战不断,他身上多了几分粗犷气,霸道而强势,高贵而威严,只是站在阵前,就能让人感到一阵心安。

如今却也收敛气势,小心翼翼试探着。

烛火昏暗,夏风吹过微微摇曳,二人的身影印在一旁的书架上,仿佛要舞动起来。

裴月姝仰头看他,墨色的眸子倒映出她的模样,忽又浮动起柔和的波光,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要把她绕进眼底深处。

“这是你自找的......”

霍弛疑惑歪头,下一秒却被她抓着衣领拉了下来。

四片唇瓣紧紧贴合,柔软的触感冲破脑海,将他击得稀碎,什么也不愿想,只想沉浸在这一刻,享受这无尽的欢愉。

霍弛只是愣神了一瞬,他托着她的臀让她坐在了明案上,合适的高度更方便他攻城略地。

在女人刻意的撩拨下,他浑身的血液开始发烫,叫嚣着,想要她的所有。

无比绵长的一吻,像是要把这三年的空缺全部补回来。

他们曾经是那样亲密,熟知对方每一处敏感点。

霍弛边吻着,边急不可耐地去接她腰间的衣带。

裴月姝呼吸凌乱,她偏头躲开,摁住了霍弛的手。

霍弛穷追不舍,喘息着剧烈的亲吻。

被他强壮有力的臂弯勾着,她自是无法拒绝,凌乱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这才停下,结束这疯狂的在梦里上演过无数次的举动。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在她鼻尖轻咬。

“都这样,还坚持什么?”

裴月姝手探进他的衣领,眼神灼热,“是哀家召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