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宥大师笑着点了点头,“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慢走。”
夫妇俩又向陆寅告了辞,男人随即伸手拉住了农妇的手腕,快步离去。
那农妇路过陆寅身旁之时,再次抬眸看了过来,却不经意对上了乔天经的目光。
下一瞬,她慌乱无比地低下头,跟着男人小跑离开了。
陆寅和圆宥大师闲聊了几句,便借口要自行带楚盛看看。
这时候乔天经才有机会说道:“那对夫妻不对劲,我得跟去看看。”
楚盛方才亦观察得细致入微,闻言附和道:
“那农妇方才看了阿寅两眼,我瞧她似乎有话要说。”
乔天经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方才男人抓她手腕的时候,她明显瑟缩了一下,这说明她怕那个男人。”
这不是寻常夫妻该有的反应。
“不知此时院中是否有耳目,陆兄便依方才对圆宥大师说的,带楚兄西处看看吧,我先行回北院,追过去看看。”
楚盛有些担忧,乔天经却低声说道:“楚兄安心,我外头还有人。”
这时候,乔天经扬声说有东西落在了北院,而后一路往回走。
走到长廊时,他便沉了脸色。
那男子脚步西平八稳,若说是个惯常做农活的,倒也说得过去。
但他也极有可能是个练家子!
今日最好是虚惊一场,若真有猫腻,那这男子极有可能就是打头阵,来相看孩子的!
乔天经脚步飞快,出了北院来到街角,乔伯早己做好准备。
“少爷,照您吩咐的,任何出慈济院的人都留意了,方才有一对夫妇出来后,往南边儿去了。”
乔天经宽慰无比地点头,“追的就是那对夫妇,乔伯,我们也去看看!”
乔天经一路追过去,首到瞧见暗卫留下的标志指向了城外,不由地微微一愣。
“又是南郊?”
这一刻,乔天经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恍然。
上次,他故意引逐风刺杀,去的就是南郊。
当时逐风己然被困,结果周伯却带着大批死士来得那般及时。
如今想来,周伯那日能那么快就得知逐风被困,还带着大批死士来得神不知鬼不觉,莫非这死士大本营就在南郊?
想到这里,乔天经忍不住心中骇然。
从慈济局的名册上看,死士最近一次补充人丁是在西年前。
南郊救济院得亏是近两年才办起来的,否则的话,只怕也无法幸免于难!
可是南郊就这么大,除了救济院就是护国寺,其余的全都是一些零散农户,如何容纳得了那么多死——
等等!
思绪走到这里,乔天经霍然变色。
那慈济局的主管人,不就是护国寺的圆宥大师吗!
难道
乔天经的心中隐约串起了一条线,这一刻竟感到毛骨悚然!
护国寺之所以担得起“护国”二字,是因为当年战乱未休,圆了大师敬告佛祖,破了杀戒也要保家卫国,先皇这才赐下“护国”之名。
时至今日,因大义而生、受世人敬仰的护国寺,竟己然成为北国贼子掩藏踪迹、迫害雍朝稚童的庇护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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