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不要怕,让他拿出来,老夫支持你!”
秦魏先仰头看着冯敬之,一脸真诚道:“咱们一起坐了五百多年小桌子,你知道我的,生平最恨凭空辱人清白的酸儒。
他要是真敢污蔑你,老夫替你斩了他!
陈留侯的怒火,自有老夫一肩挑之!”
冯敬之脸上的惊怒缓缓散去,俯瞰着秦魏先:“老夫本以为你虽然身高不不够五尺,好歹心有沟壑是个枭雄。
今日方知,你竟是条卖友求荣的贱狗!
自大荒皇朝建立。
数万万那年以降。
向来只闻世家与皇族共治天下,可从未听说过与贱民共享富贵
哪怕是大周皇朝时期,帝族姬氏何等强势,也曾对世族以礼相待,甚至分封天下诸侯
秦魏先。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竟敢与李氏谋我世家权柄?”
“呵呵”
秦魏先冷笑一声,幽幽道:“冯老狗,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咱们讨论的是你以稚童炼药的事,扯什么世家?
老夫行的端做得正,从没背叛。
至于谋世家权柄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能代表这天下世家?”
言罢!
他手掌摊开,看着朱利道:“拿来吧,老夫也想看看,他究竟干了些什么蠢事!”
朱利嗤笑一声,看着礼部官员所立之处悠悠道:“张大人,秦公要看证据,不如你亲自奉上?”
随着他话音落下。
礼部官员们霎时分开,露出内里一个满脸正直严肃的官员。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朗声道:“这册子里记录了冯敬之如何勾连周执,又如何借下官之手,暗中掌控太岁丹的所有罪证!!”
“欲加之罪!”
看到张拂现身。
冯敬之双眸倏然一冷!
瞬间出现在他身前,漆黑如墨的元气席卷整个两仪殿,一掌拍下!
“轰!”
浩瀚元气落下。
张拂瞬间被拍成血肉,连同他手里的册子,也被狂暴气机绞为碎片纷扬!
满朝文武目光惊骇地看着骤然暴起的冯敬之。
世人都说冯敬之因为年迈,肉身腐朽无法破入洞天境,人之将死。
大家之所以相信朱利的话,其实也是因为冯敬之的确有这动机。
没想到他一朝暴起,竟不是通玄。
而是洞天!
冯敬之手染鲜血,阴翳目光扫过两仪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早已跻身洞天境,寿元悠久又何须杀人炼药?”
话落。
他抬头看着李承定,满脸嘲讽道:“殿下,你在台上翘腿看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你知不知道。
此时这大殿上,所有人都看你是个白痴?
一个被抛弃的废物,重新坐上龙椅却连到底谁才是自己人都分辨不清”
伪帝茫然地皱起了眉头。
在他看来,这满朝文武,除了站在身边的高力士,就连自己一手提拔的诸无常都已经不值得信任,全是乱臣贼子!
可冯敬之这意思。
似乎朝堂上还有自己的人?
而那个人
是他?
李承定不信!
“白痴~”
见李承定一脸茫然,冯敬之幽幽道:“殿下大可用你愚蠢的脑子想一下,这天下世家门阀,是喜欢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帝,还是更喜欢一个泥塑的玩偶?
老夫一直在等你来见我。
没想到你竟愚蠢至此。
被陛下抛弃后自暴自弃。
捞着个伪帝的名头就沾沾自喜,大祸临头而不自知”
李承定眉头微皱,目光下意识看向兵部尚书诸无常,他有一种即将窥破迷雾的错觉,想要从他那里寻求答案
就在他心思恍惚时。
冯敬之幽幽道:“还在看他?诸无常是苏如送到你身边的人,正是苏如和秦魏先狼狈为奸,转手将你三十万大军送给了青州!
不然你以为光凭秦魏先那侏儒,能瞒过老夫的眼睛?”
此言一出!
李承定脸色霎时变得冰冷起来。
他虽然隐隐有些猜测。
但在心底实际上对诸无常还是抱有幻想的。
毕竟如果没有诸无常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他恐怕现在还在东宫鬼哭狼嚎!
可经冯敬之一说。
那颗早就已经埋下的怀疑种子,霎时生根发芽!
他自问对诸无常掏心掏肺,甚至陈知安屠戮周府时,他哪怕害怕的瑟瑟发抖都没有将诸无常推出去平息陈知安怒火!
可诸无常
竟一开始就是苏如埋在自己身边的卧底!
这一刻。
伪帝心中无边怨念滋生,目光阴冷地看着诸无常:“诸爱卿、朕的卧龙先生。